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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玉帝与火炮


  “足下非有不得已之事,与不可易之谋,殆一时之忿而已。”

  .......

  “愿修祖宗之谋,以寻中国之好。荡无益之忿,息不急之争......”

  “遏天下之兵锋,俟贵国之嘉问,则大国之义,  斯亦以善矣;足下之忿,亦可韵印.......”

  仙石岩之前,宦官小心翼翼的念着。

  仙石,据说曾经有人在这看见神仙羽化登仙,而且越传越广,还得到国师樊胡子的承认,  便风光起来,国主也时不时来这祭拜。

  今天也不例外,庞大行伍五颜六色旗帜招展,仪仗繁杂,足足有上千人,整个山头到处都是随行之人和封路的士兵。

  “他什么东西!”南汉皇帝刘鋹大怒:“朕是玉皇大帝的儿子,他敢让我俯首称臣!

  李煜算什么东西,他的媳妇被史从云抢去玩了,他连个屁都不敢放,还要跪舔秦朝,我呸!”

  他这一番咒骂,周围人都笑起来。

  又有人连拍马屁,说国主威武不能屈,有抗衡北方的雄心壮志等等。

  刘鋹听了高兴起来。

  “干娘说过,我是玉皇大帝的儿子,受上天庇佑,  史从云算得了什么!他们如果敢来兴王府,  肯定会全军覆没。”刘鋹十分自信的说,  身边的官员也纷纷附和。

  刘鋹更得意的搓手,“等我打败了北朝,就把那李煜的妃子再抢过来,  到时候我看他有什么要说。”

  说着猥琐的笑起来。

  刘鋹身边最近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丰满女人,是他最宠爱的妃子,经常带在身边。

  不理解刘鋹从小开始,学习父辈的奢靡淫逸生活是很少有人能理解这被称为“魅猪”的黑胖女人为什么会得到刘鋹的宠爱。

  魅猪是远跨大洋到番禺做生意的波斯人,她的父亲是一位商人,后来被刘鋹看上才成为皇妃,这大体也跟刘鋹早厌倦了普通女人有关。

  他身边另一個最近的女人脸上涂抹黑色锅灰,头戴百鸟羽毛编制的冠冕,披着棕色蓑衣,穿着稻草编制的衣裙,整个人十分另类。

  她就是国主的干妈,南汉国师樊胡子,樊胡子并没有胡子,而是一个女巫。

  说国主是玉皇大帝儿子的人,也是整个南汉国中除天子之外权势最大的人,身边有六个打扮精致的童男童女随行。

  另外一则是身着紫色官服的年轻女人,二三十模样,整个人十分精神,姿色上佳,可身为身着紫服的宰相确格格不入,  完全难以想象。

  此人正是卢琼仙,南汉国侍中,深得国主信任,一届女子身掌握朝廷权柄。

  在场的几乎就是南汉国中最有权势之人,过了一会儿樊胡子在众多童男童女围绕下开始做法画符占卜,都是老一套的做法。

  装神弄鬼跳了一会儿之后,樊胡子神神叨叨的宣布结果“大吉!”“陛下有上天福泽庇佑,秦军如果敢来,肯定会大败而归,天帝不会放过他们。”

  刘鋹听完大喜:“干妈,你再问问我爹,要怎么收拾那些苦可恶的秦军!给我指个办法。”

  樊胡子又神神叨叨的跳了一会儿,随后眼睛翻白,浑身颤抖,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发了羊癫疯,旁人不解,刘鋹道:“别动,干妈这是玉皇大帝上身了!”

  皇帝发话,众多文武不管信还是不信,都只能面面相觑,退开一圈。

  过了许久,樊胡子终于正常下来,随后摇摇头:“玉皇大帝说了,如果秦军敢来南方,他会降下天罚,可如果秦军不来,我们主动进攻得不到上天的保佑,会大败的。”

  刘鋹有些急了:“朕不是玉皇大帝的儿子吗?他怎么连儿子都不帮!”卢琼仙眼神闪烁,看向樊胡子。

  樊胡子却很镇定,神情丝毫未变,依旧威严的说:“陛下,上天有好生之德,玉皇大帝是九天天帝,总御万物,统帅众生,北方的人也是天帝子民,不会厚此薄彼。

  所以陛下如果想发兵去伤害北方子民的性命,即便天帝有无穷神力,即便陛下是他的地上嫡长子,也不会得到帮助。”

  刘鋹一听,神色终于缓和一些,随即叹口气:“那好吧,怪不来这次进攻秦国作战不利,原来上天还有这样的说法。”

  卢琼仙立即接话:“这是天意如此,并非陛下的过错啊。”

  “不过秦国的仇我记着的,迟早要报!”

  .........

  汴水畔,秋高气爽,风带微寒。

  史从云身着一声青色便服,在几个将领的簇拥下与江边小屋中远远看着百步外的江岸停靠的大船。

  众人都目不转睛,似乎天幕之下孤零零停靠案边的战舰要开出花来一样,史皇帝也目不转睛,眼睛瞪得铜铃大小。

  一堆大老爷么挤在狭窄小屋里,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江边,孤零零的战舰耸立,天空只有稀疏的云朵漂浮,远处芦苇枯黄,水波荡漾。

  突然间,那舰船还真被他们看得开花了,伴随一声巨响,橘红火焰花朵瞬间绽放开来,青色烟雾升腾,江面震起众多波纹,脚下大地为之一颤。

  尖锐呼啸划过空气,很快远处山坡一声闷响,土石飞溅。

  待硝烟散去,史从云立即从小屋里出来,身后众多将领跟上,向着大船那边走去。

  不过才到半道,江边巨舰甲板上便探出个脑袋摇了摇头,史从云心一下凉了半截。

  很快,船上放下梯索,一个士兵利索的滑降下来,落在江边浅滩,也不管裤脚湿了大半,立即向他这边跑过来:“官家,裂了,还是裂开了。”

  史从云点点头,满脸失望。

  这将近半个月来,他们一直在研究一项重要的技术,那就是如何把大炮搬上甲板,让秦军的战舰变成炮舰。

  这可不是件好办的事,且不说一门炮数百斤,上了甲板之后固定的问题。

  接下来最大的问题就有两个,后坐力对木质甲板的冲击和填装困难。

  这炮都是前装炮,炮口伸出甲板则填装和清理都麻烦,不伸出去不好打。

  这件事史从云都让机要司往后放,先解决加固问题。

  火炮巨大的后坐力,连续发射几次后就能把木质甲板给毁了,之后他们想到给木质甲板加厚,还是不成。

  又想到炮管底部设计用铜来减少后坐力缓冲,就用给甲板包裹铜皮的办法,试图缓解后坐力带来的冲击,结果这次又失败了。

  这个计划不只是技术改进,还有巨大的战略意义。

  对于朝中桂州还是番禺的争论,史从云想到了自己的解决办法,他们是从打仗的角度去想,他则另辟蹊径,想到技术碾压。

  他想的是如果自己把几百门炮搬上战舰,去桂林堵住南汉的水军营帐打,那所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何况江河水道大多风平浪静,不像大海那样惊涛骇浪,更加有利于火炮的发挥。

  结果没想到做起来却给他泼了盆冷水,这事没有想的那么容易......

  史从云看了看远处太阳,有些失落的说:“今天先到这,你们都回去休息吧,都想想办法,明天朕接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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