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闲着的人总是多(1)
诗会在预热,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显摆起自己,做了一大堆诗句,丝毫没理会此次诗会所定主题。
冬?
谁理你冻不冻,男人真修怎么能在冬天冻,一定要热,勤奋起来耕耘才能酝酿出坚贞的爱情。
没有热情的爱是长久不了的!做男人要有梦想!癞蛤蟆就是要吃天鹅!
“一帮蠢货,女人心哪里是这么好得的。”
恩得菲尔王女殿下关闭网络,全都是靡靡之音,有什么好看的,还才子呢,都什么诗,哈巴狗一样涎着脸。
“众里寻花千百次,次次都在思恋念卿。”
“在天吃翅膀,在地,,,吃鲍鱼,大家都爱吃。(此诗甚好,我化神,筑基真修以上,有意者私聊。)”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拙作:天气明清时亦长,思卿念卿苦作舟。
修行一世难见真,唯余当年嫣然开。
须臾白驹过云烟,莲身三花却微垂。
逢今城开满灯光,会留余影遮汝泪。
思卿百年,此诚作之,望卿思量,合合恩爱。”
也就看到这时才有一首不错的诗词,表白得很含蓄,可是还是舔狗。
“一百多年都舔不到,现在有些许机会,看人家不轻松就想着趁虚而入。想法不错,可是发网络上是闹哪样?敢情人家压根没理你。”
恩得菲尔王女殿下荡起柔顺的金发,踏着轻快的步子来到正堂,抬头挺胸,就像高傲的天鹅俯瞰凡尘。
她还是那么美丽,似乎这次会在诗会上表演,可对于正堂的学子们而言,她越是这么挑逗,越是显得恶劣。
恩得菲尔师姐的性格是相当之劣性的,尤其对自信心爆棚的男人,只要露出兴奋点,必然被她挑逗,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你饥渴难耐偏偏没法一饮琼浆,苦苦挣扎的模样。
这女人很恶劣,是一匹烈马。
王叔人早就不敢称呼她一宁师姐了,被这些师兄提醒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昵称不是什么人都能称呼的,不管你是什么理由这么称呼她,绝对会被讨厌。
可这样的小心思谁看得出来啊,一开始又不和大家说清楚。哦,她懒得理会他们,自然就不会说。
简直了。
所以王叔人恭敬地和众人一同称呼了一声恩得菲尔师姐后,就乖乖地低下头看书去了。
“有色心没色胆。”一宁一扭娇躯,小跑进她师父休息的房间。
“什么呀,色胆?有这色胆的哪个没被你揍过,总有一天我一定。”
“师弟,算了,这是典型的败狗宣言。”
“师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叫败狗,换个字眼不好?”
“可你这模样实在是……哎,就不要打恩得菲尔王女殿下的主意了,她元婴。”
一阵沉默。
现场本就苦闷,加上这一下,好了,全场悲戚。
“诸位师兄何不参与到诗会的筹备中去?最起码能让先生看到我们勤奋的身姿。”王叔人建议道。
十人齐刷刷看着他,就像看着傻子。
小弟就不要多嘴。
他们可不想给三大宗门的朋友脸色看。
“要不把他在王家的位子撸下来?”
“你很闲么,不过他说得也对,我们各家的父母亲一定会来,参加试试吧。”
“学了这么久,出个风头奖励一下自己呀,不错的样子。”
“那么,王小兄弟,你替哥几个想想怎么参加才好呗?”
都是大爷呀。
王叔人叹气,“十位大哥,扪心自问,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
“有,谁叫你不是家里的独子。”
“加一。”
“附议。”
“那么,不许生气?”王叔人补充一句。
“说。”
“各位似乎都整天修炼,才艺什么的怕是没有吧。”
……漫长的沉默,他们除了干架还能干嘛。
“那就。”
“只能是干架了。”
“难道去打王家的脸?”
“不好。”
“不对,你们这几蠢货怎么会以为自己能打王家的脸?”
“是呀,单单王家家主的两个儿子就能虐我们了。”
“太自卑了吧,都是筑基。”
“难,锋一涧侍剑,筑基敢揍金丹的。”
“我们十个人。”
“勉强打个平手。”
“我不想承认。”
这帮闲得发慌的家伙。
……
书塾正堂偏室。
时已入冬,虽说修者不惧冬日,可也看是什么严寒,零下几度再带上点灵气消耗热能,那感觉。
“你这散发的冰类灵气越发冷了,晋升化神有望。”赵范穿起大棉袄夫子袍,显得有些臃肿,不过夫子袍的款式相当庄严,配上他这气质,整体一看仍是老成持重。
来者拱手,“能得赵先生如此评定,此心可安。”
这人没把灵气调和成灵力么?
天地归天地,吾身是吾身。
“天地法相,法天相地。”一宁低喃。
“小姑娘眼力不错。”这中年男子赞赏道。
一宁提裙一礼,她的学服自然特别,有中式穿戴法和纹边,有卡兹菲尔的贵族勒带,还有顺垂的学士制式下段。
端庄中透着内媚。
“我徒弟,奥薇莉雅,恩得.卡兹菲尔家的王长女,你称呼她奥薇莉雅就行。一宁,满茶。”
“是,师父。”
中年男子叩击桌面以示谢意,心中自然明悟哪是昵称,哪是正称,“赵先生的另两位爱徒呢?”
“下棋吧,如果你要找子真,我想他不会理你,反正不会打。”
“子真师侄天赋异禀,何苦在金丹境界蹉跎呢,罢了,我找却无练练手,看看他这化神初境成色几何。”
“随你,反正别想他凑合进你和真娘婴仙的破事里。”
“赵先生,我在合欢宗的时候没得罪过你啊。”
“是,但我在合欢宗暂居的时候就看你不顺眼,抢个女人都磨磨唧唧的,结果被别人抢走了,还是远比不上你的弱者,那时才知道哭字怎么写。”
中年男子苦笑,拱手,“惜时年轻气盛,这不,这么些年来把自己熬成个中年大叔。”
“所以入了魔障,走了合欢宗情魔道?”赵范喝茶吐雾。
中年男子一滞,这一次躬身作揖以拜。
“合欢宗就来了你一个吗?”
“先生有问,全情不敢隐瞒,就我一个。”
“你可真自信,那么东域来人呢?”
“跑的跑,死的死。”
一宁在旁微笑地听着,听到这,笑容不由得僵起,只得正经起来,不敢造次。
“这次倒是果断了,合欢宗有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行踪的人或物么?”
“法相得凝,宗内无人详知。”
“也就是说返虚的老怪是知道你出去了的。”
沉默。
“你这法相还不够好呀。”
“时已难忍。”
“心性不够,不过看在你当年搞东搞西,对我既不虚伪恭维,也不假装无视的份上,给你点礼物吧,却无,认真起来。”
中年男子立刻正身,偏头看向突然出现的却无。
无视绝大部分物质阻碍是返虚以上的境界,得有那种量子层级掌控力才可以,化神做不到,刚刚那一定是遁术。好厉害的灵力控制力,虽说遁术能短暂干扰微观层级物质的电磁力作用,达到身穿墙壁,下土行路的效果,但一点迹象也没外漏,直到一墙之隔才被他发觉。
不愧是西亭镇王赵范王爷的最强弟子,短短时日就超越大徒弟子真,成就元婴,现在更是连他都有压力的化神。
“道友请。”不知不觉,全情真修以同辈的姿态看待起这个新进化神。
却无拱手,能和上一届的才杰对手,他也很兴奋,不知道这位走情魔道的全情道友能令他用出多大的实力。
不要让人失望呀,师父可是要出山了,他可不想连个牌匾都擦不亮。
两人出去后,赵范从书本压着的邀约里再抽出一封,点燃,“一宁,去让那些寄读生安静点,然后把那罐藏在梅花林的茶叶取出,水嘛,没有够好的灵水呢。”
要取那罐师父百年前在各处偏院埋下,时时汲取地气的灵茶?来的是什么人啊?
“弟子遵命。”
“届时你也陪坐吧,对你在政坛发展会有好处。”
“是,师父。”
“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啊。”赵范摇头叹气。
会客厅前的梅庭很漂亮,这些梅花在今年也开得很招展。
一宁快步走在亭廊里,想着待会能见识到师兄们曾参与过的大人物会谈,体会到一次又一次惊心动魄的博弈算计,甚至能亲手推动局势发展,以世人为棋谋盛世,简直欲罢不能。
四十多年都在修炼中度过的恩得菲尔王女也即将在政争风雨中绽放属于她的光芒!
想着想着,一宁往梅林望去。
一袭青衣随风荡,斯人指挑梅花.芯。俊逸姿成林花弄,柔眉轻挑春风来。
“子真师兄,你怎么来了?”
正品味梅花香气的子真放开指尖梅花,看向笑逐颜开走过来的一宁,静立等待,“我本就在这里,今日师父会迎接一位重要客人,我在这里等候,顺手取出梅香茶,好让师父和贵客能和气些。”
一宁嗯地应声,“师父也让我来取了。”
这两句话是很值得品味的。
“哦?”子真笑起,明白过来,“那便一起吧。”
说着,他再看一眼这凡间梅花,领着小师妹往这小小的梅花林中心走。
“这藏茶也要用到阵法吗?”因为没散发灵力探测,所以一宁见到有这么个讲究就问道。
子真摇头,哪怕不用灵力主动探测,固有的灵气感应也该能明白此地甚是平凡,“师妹需要多些勤修自身才是。”
一宁赌气地嘟嘴,想了想撩动额前秀发,背手展腰,舒畅地嗯声挺伸身姿。
如浆丝润。
“就是这了,师妹在旁看着便好,我来吧。”
只可惜子真在左右看看,确定地方有没有错。
“下三尺,方圆一尺。”
明明连地点都不十分确定,但是对藏物所处清晰无误,这也真奇怪。
“师兄是看见师父埋茶的么?”一宁问道。
“不是师父埋的。”子真回话,以剑指轻扫,小心翼翼地拨起泥土。
这又很奇怪了,明明都能感应到下面的灵气韵味,怎的还这么小心,“师兄,你肯定说谎了,这里一定有阵法。”
“我亲手种的梅林,要是有阵法的话我岂会不知。”
这让一宁愣住,这梅花林是师兄种的?她又有些欣喜地看着这片梅花林。
果然越看越漂亮。
“找到了。”子真取出一手大小的瓷罐,不禁一笑。
看样式,很是秀气,罐体画着梅花,题着诗。
“卿思我思此间相思,卿恩我愿此林身见。”
“卿凝丹成取茶相约,卿琴我瑟再赴云雨。小子真成大子真了呢。”
随着子真吟诵起上段,一道悦耳的声音将下段诵出。
子真正身相望,那一袭庄雅红衣依旧,“柔音,好久没见。”
一宁怔怔地呆立着,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优雅妇人,心底揪着揪着。
“是很久没见了呢,都快忘了你的气味了。”
“我不会让你忘记的,你那返虚功体再怎么无情欲,我也会让你牢牢记住你我的情爱。”
名叫柔音的妇人展颜一笑,扑身子真怀中,“那段时间我真的好怕,好怕忘掉对你的感情,好怕忘掉你的滋味,每天都只能锁在深宫修炼,不敢去想你的事。”
“以后再也不用怕了。”
“这是你说的,我不想再忍耐了,一直怕害了你的功体,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吗。”
“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地羸弱,承受不住你的恩爱,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笃笃的跑步声响起,用手强抑着的哭声怎么也压抑不住,一宁只能在这浓情蜜意里失礼跑开。
她后悔穿高跟鞋了,跑不快啊!
……
赵范在正堂偏室饮茶,不禁感叹,“最是失恋磨人心啊,皇兄你争赢了我,争不赢我徒弟,哈哈。”
“不过这失恋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好在老夫早就经历了,不知如今在皇城的你又是怎样,后宫三千佳丽填补得了那曾经的患难真情么?叫你滥情!龙性好淫应自量,省得失爱犹不知。”
一宁擦红了双眼地静立在旁,沙哑着声音,“师父,那位柔音真修,是什么人啊。”
赵范抚须唏嘘,“很多年前我和皇帝还是皇子时,周游诸域认识的侠女。现在嘛,自锁冷宫的柔妃。”
“都是冷宫了,怎么还能说出来就出来!”
真情流露了。
赵范摇头,“她返虚啊。”
“她一个返虚吃什么嫩草!不是要害师兄嘛。”
“所以她怕了就一直躲在宫里,现在嘛。”赵范叹了口气,本来不该透露的,但同病相怜啊,“你师兄法天相地身演法大成,可不怂。”
“我也要炼。”
“你闹什么闹,这功法你师兄自创的,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不就法天相地吗?”
这哭腔,还真没见过一宁这么委屈过,一直都是以大美人的姿态出现在人面前,可她也是一个苦苦深修,未经历情事的女孩子呢。
“不是四个字就可以概括的,就像天地法相也从来不仅仅是法相。天地法相以自我化天地法,法修之道,事事可为;法天相地以自我演天地法,法修武修皆通,因人而异。你师兄以此法之道铸就功体,方能承载其剑魂之锋,剑意之利。”
“那您以前怎么不告诉我?那我就不会,就不会。”
赵范只得假装喝茶,爱情这玩意说不会就不会,可能么,心都付出去了,哪里是说收就收的,不痛怎么行。
“师父你好过分!不叫我过去梅花林不就好了,把我打发去深修啊。”
“那你还要不要待着?”
“要!”
赵范又只得叹息一番,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等了老久,才见柔音返虚和子真联袂而来。
两人一脸满足。
“师父。”
“范二哥。”
赵范一脸冷漠地看着,也不回话,指了指座位,把他们分隔两边。
可别人不理他,拉着子真同坐一檀木长椅,浓情蜜意。
就这一点最讨厌,曾经她也和皇兄有过这么一段情,噎得他难受。
“此次柔妃。”
“二哥?”
“咳,柔音出宫,陛下可有示下?”
“他呀,忙着朝政呢,尤其现在南域打成这样,到最后论到税收一定是朝廷吃亏,然后就是皇家吃亏,宗门世家路子野,依旧能脑满肠肥。”
“不理后宫的事么?”
“理呀,一大堆美人等着他恩宠呢。”
“不要扯其他的。”最后,赵范只得单刀直入。
“二哥你就是心思多,早这么问我不就说了。老娘偷跑出来的,别再想我回去,我要和大子真生一个小子真。”
“好。”没想子真竟是一口应了下来。
“还是子真心疼我。”在子真脸上吻上一口,柔音蔑视某人,“不像某人追了老娘那么久,吃不到嘴就翻脸不认人,现在还想赶我回去。”
“咳。”赵范只得无视这句话,“既然我爱徒有妻如此,那以后你们俩伉俪就不要乱闹事。”
“我自然不会,我又不是二哥你,老想着搞事。别到时候把事搞大了,要你徒弟出面摆平。”
“用不着,你们好好安养就好,别到时候有返虚拜会,突然就揪出你来。”
这次柔音真修不再顶嘴,她也有些担心。
“没事的,我能压住你的功体,师父他自有阵法遮掩返虚气机。”
“可是。”
“师父的学识远超你我,柔音,你该信你二哥的。”
“嗯,我信子真你。”
赵范不禁气苦,“走开走开,去后院,以后都由子真你掌管以系统意志构建的神器。”
柔音愣住,这话的意思有些骇人听闻了。同样的,一直被有意疏忽的一宁也呆呆地看着她师父。
“师父。”子真开口。
“住久了自会知道的,你这新妻的修为还不赖,至于一宁,也该让她知道我们三师徒一直做的事了。”
“可以后的事情都交给却无师弟,压力会不会太大。”
“压力大点对他好,出外有一宁陪着我,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至于一些杂事,我既然出山,也该找些人手用用了。”
最后子真只得点头,起身躬谢。
见子真这么认真,柔音也不好占自己辈分大的便宜,随之躬身,叠手在腹做女子礼。
赵范摆摆手,“你们先过去吧,却无也快和全情真修打完了。”
在子真和柔音退下后,一宁才闷着嘴开口,“师父,要不你给功法我直接修炼算了?”
“太浪费你的天资了,魔法道术双通,这可是宗师手段,若是更进一步成大宗师,你就能追上你子真师兄的步伐了。”
一宁顿住,闭嘴不再说,这时候的她哪有成熟女性的气质,哪怕身材再妖娆丰腴,脸蛋再妩媚,此刻的她都只不过是一个小女人。
或许时间会平复一切,但此刻的她是不想就这么放手的。
真像啊,赵范摇头,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候呢,“你先回去休息调整心态,有你却无师兄陪我待客。”
“是,师父。”
赵范躺在躺椅式太师椅上,晃动片刻,再次起身,从书本压着的邀约里挑选,点燃一封,“先前选了锋一涧,这一封就得同是剑修,看看这两个人谁的成色好吧。糟了,忘了子真那罐梅花茶,哎,柔音你连口茶都不让我喝,至于么,当年不帮你留下是真的为了子真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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