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陇西郡
“谢伯父,谢伯母,请留步,这段时间多有叨唠,今日容与就此别过,望伯父伯母往后身体康健。”王容与背着行囊,站在谢府门前,看着谢家的眼神中带着眷恋,因为自从王家被灭后,这里就像他的第二个家。
谢辰安的母亲红红的眼睛当中带着泪水,她紧紧的握住王容与的手:“容与,伯母其实是不想你去陇西的,那里处于边塞苦寒之地,常年战乱不断,你如何能适应。”
王容与看着谢伯母的模样心中很是不好受,但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他必须找出王家为何两次被灭门以及自己的父亲失踪的真相,他不能往后退,只能往前走。
“容与,谢伯父没什么能帮你的,这是我们谢氏商行的令牌,只要是有我们谢氏商行的地方你都可以使用。”谢显允拿出一个银色的令牌递给王容与,满脸愧疚的说道。
“谢伯父,谢伯母,容与就先走了,你们保重,请代我向辰安说一下。”王容与说完就骑上马向城门口飞驰而去。
“辰安,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容与要走了也不来送送。”谢辰安的母亲转头向谢显允抱怨着。
谢显允听到妻子这样说,叹了一口气:“辰安从小就跟容与一起长大,如今容与要去边关了,他心里肯定舍不得,过段时间就好了。”说完两人边携手走进谢府。
而谢辰安坐在淮阳城中的高处看着城门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惆怅和感伤…
王容与这时已经骑着马来到了城门处,正准备出城,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便转头看过去。
“王公子,请留步一下,王公子…”只见辰一骑着马跑到自己面前。
“不知辰一公子的主人找在下有何事?”王容与向辰一抱了一下拳。
辰一从衣服里拿出一个蓝色的锦囊交予王容与,然后恭敬的说道:“王公子,这是我们公子让我转交给您的,还让我带了一句话给您“到陇西打开锦囊以及注意陇西李氏。”
“替我谢谢您们公子,那在下就先告辞了。”王容与看着那面带微笑的辰一和赵君羡带给自己的话,心中疑虑越来越大,为什么赵君羡会一直帮助自己,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以及那个锦囊又有何用,看了这一切只能到陇西才能解开了。
辰一传完话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去汇报,刚踏进门见看见他家主子坐在紫檀木龙云纹茶案边,上面放着一整套上好的紫陶土烧制的茶套,旁边还摆着一个小巧的青铜桃枝纹香炉,炉烟袅袅向上,而赵君羡悠然的烹着茶,“辰一,坐吧,”便把刚烹的茶摆在他的面前,辰一小心的喝了一口,他莫名的感觉主子现在心情不太好,每次主子心烦时便会烹茶,这是他多年观察出来的。
辰一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主子,您让我传达的东西我已经亲手交给王公子了,但我还有一些疑问需要主子解答一下,”辰一把腰弯得更低了一些。
“我知你想问什么,他不会打开的,君子以诚为本,他是琅琊王氏中人,他不会忘记;如果他连几首诗都理解不透,那就算是我看错人了,他也不必再往下查了。”赵君羡一脸平淡的说道,手上继续烹着茶,辰一看到主子这样,便知不能往下问了,便行了礼告退。
经过几日的赶路,王容与离陇西郡的郡城不远了,这一路上走过来陇西郡的风土人情与淮阳有着很大的差别,陇西气候偏干燥,所以这边土地贫瘠,粮食作物不好种植,又加上是边关与匈奴接壤,常年战火不断,导致百姓食不果腹,民不聊生。甚至这路上王容与可以看到一些百姓实在饿了就会吃树皮,挖树根充饥,这一幕幕都给王容与带来了很大的震撼,乃至于多年以后王容与每当回想起这段经历都感觉让人难受,也是从这一刻起王容与决定等自己找到父亲和为自己家族证明清白后要去帮助这些百姓改善他们的生活。
经过一个破败的凉茶馆时,王容与准备停下来歇息片刻喝口凉茶,这时他想起谢君羡给他的锦囊,想着自己离平凉城也不远了,就打开来,里面有一张纸条和一串狼牙吊坠,吊坠什么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王容与看了半天,实在弄不懂意思就将吊坠收了起来,而纸条写着:“一去心知更不归,可怜着尽汉宫衣;寄声欲问塞南事,只有年年鸿雁飞。”
王容与真的很无奈,叹了口气心想,赵君羡总是拐着弯跟他说,每次都要猜测他的意思,不过此诗是想表达何意呢?王容与看着茶馆外面荒凉的景色,放眼望去一遍苍黄,风卷着沙土,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沙土的气息。
王容与不禁想到赵君羡这两次的传话,第一次传话是告知地点在陇西,第二次传话中告知陇西李家,是指的知情人,那此次的传信难道是想告知什么事情吗?是什么事情可以牵扯到定风波令和我家族?这首诗表面上看是在抒发离别和思乡,但决不会如此简单,还有那个狼牙吊坠,看情况只能先去平凉城再看看了。
“诶…还是赶紧赶路吧,我这些年对朝廷政治方面基本没关注,父亲和祖父也似乎有意的让我避开这些事情,导致现在的我去调查,都无处下手。”王容与边起身边自言自语道,连续几天的赶路,王容与早就疲惫不堪,更别说陇西这边环境恶劣,很多人都无法适应,王容与从小生活在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四季分明的琅琊郡更加不适应了。
王容与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到了平凉城,威严肃穆的城墙在落日余晖下显得有些悲壮,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也见证了边关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和亲人间生离死别之苦。整个城墙上都有重兵把守,连进去都需要层层审核,王容与很快就顺利的进入了城内,此时的城中街道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行人,王容与也没有过多的停留,找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旅馆便入住了。
这间旅馆的老板是一个五十的老翁,在柜台拿着算盘算着帐,看到王容与走了进来,便笑着的说道:“公子,是要住店吗?”说完便把王容与请到旁边的桌椅上,用看起来有点脏的抹布擦了一下,还顺便给他倒了一碗水。
“来一间比较干净朝阳的房间,老板。”王容与也笑着对他说,后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里面有淡淡的甜味,是甘草,喝起来还不错。“好咧,公子,看你是外地人吧,你可能不知道平凉城这边晚上是有宵禁的,酉时之后便不能随意走动了,我得提醒一下你。”说完便到到柜台去拿钥匙准备带他上去。
“好的,多谢老板告知我此事,”王容与说完便朝店老板点了点头,心想到没想到这平凉城管辖这么严格,看来只能明天白天再说了,像在淮阳城时,一到晚上便灯火通明,高处凭栏往下看,真的是华灯璀璨,人影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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