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亡
18瓦岗火拼
这时李密开口说道,今天我跟几位高官喝酒,不需要这么多人,只留下几个够使唤的人就行了。说完向后挥了挥手,站在李密身后的几个心腹们都离开了,但单雄信,徐世绩等几个心腹却站在翟让的身后一动不动。
房彦藻发觉气氛有些不对急忙进来打圆场,今天大家在一起是为了喝酒取乐,天这么冷,司徒(翟让的官衔)的随从人员也喝点酒暖暖身子吧。李密把皮球抛给了翟让,说道,这得看司徒大人的意思了。
翟让看见李密的人都出去后没多想就同意了,于是让单雄信和徐世绩等几个心腹都出去喝酒吃饭去了。但帐内还有一个多余的人,那就是李密手下的蔡建德,但翟让刚才听到李密说留下几个听使唤的人,他以为这个蔡建德就是留下的听使唤的人,也没多想,想来一个人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在开饭之前,李密说有一张很好的弓给翟让看看,翟让也很有兴趣,但刚刚把弓拉满,蔡建德就抽出刀来从身后砍了翟让一刀,翟让痛苦的发出牛一般的叫声,跌倒在血泊中。
很快,翟弘、翟摩侯、王儒信都被杀了。徐世绩想跑,结果被守门的士兵砍伤脖子,王伯当发现后及时阻止了他。单雄信跪下来磕头求饶,李密没有杀他。
后世有人说道,瓦岗军的这次火并是个不成功的火并,这并不是因为李密杀了翟让,而是相反,李密杀的不够彻底,应该舍得壮士断腕,再杀掉单雄信和徐世绩,正因为没有杀掉他们二人,导致了李密后来的失败,我对这种看法持保留态度,至于原因,后面会说到。
李密完美的清除了以后可能会遇到的不稳定因素,从表面上看,瓦岗军内部的将领和士兵没有对这次“政变”有强烈的不满。但也正是这次政变,种下了李密瓦岗政权败亡的种子。其一,徐世绩,单雄信和翟让是很好的朋友,瓦岗军原先的一万多部队是他们三个人拉起来的,徐世绩在这次政变中受了伤,注意,伤的可是脖子,要是那个士兵用的力再大一点儿,或者王伯当来的再晚一点儿,徐世绩可就身首分离了。
其二,翟让虽然平时有点小毛病,比如贪财,爱赌博,但这些毛病却不致命,翟让都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呢?有些人能想明白,但大多数不知道内情的人还是想不明白。他们只知道翟让在把领导权交给李密之后,还被李密给杀了。这不免在一部分将领中产生了兔死狐悲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小事,就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瓦岗军崩分离析,但很明显,一块钢板上出现了裂痕,李密在之后几个不经意间的决策,将会让这条裂缝进一步加大,直至奔溃。
总的来说,这是一次成功的政变,他用较少的流血冲突成功的举行了瓦岗军最高领导人的换届,虽然有一部分人有小的不满,但还不至于表现出来。
但还是有一个人表示不满,非常的不满,不过这个人是个外人,他就是王世充。其实王世充对李密和翟让的矛盾也有所耳闻,所以他暂且放缓了对瓦岗军的攻势,想利用瓦岗军的内部矛盾让他们窝里斗。
按照王世充的设想,事情应该是这样发展的:李密和翟让的矛盾到了无法调节的地步,最终双方各自带领自己的嫡系火拼,这个时候神兵天降,王世充现身,完美的解决了矛盾,李密和翟让成为他的阶下囚。
但王世充既不是这出戏的编剧,也不是这出戏的导演,命运跟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对于这种免费看戏的人,命运就选择提前把戏结束。李密快刀斩乱麻般地清除了翟让,并迅速的安抚了受惊的将领和士兵,让等在洛水对岸准备伺机出动的王世充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个事情发生在11月11日,四天后,李渊长安城中站稳脚跟,立十三岁的代王杨侑为皇帝,遥尊杨侑的祖父杨广为太上皇。
在这之后,洛阳发生了一件大事,什么大事呢?洛阳的米价每斗涨到了三千钱,有人说这算什么大事呢,有些人可能不太了解。
隋朝曾经两次大规模的发行过钱币,一次是隋文帝开皇六年(581年),其钱币被称为“开皇五铢”。一次是隋炀帝大业年间,因为钱币配有锡、铅等其他金属,所以钱色发白,被称为“五铢白钱”。
标准的五铢钱一般为2.5厘米,重约3.0-3.4克,每一千个重四斤二两,那么三千钱就是十二斤六两。那么一斗米有多重呢?一斗米是6.25公斤,也就是说,相同重量的钱才能买来相同重量的米。
从经济学上看,这是不合理的,使用钱币的唯一目的就是方便,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出现了通货膨胀,要么米太少,要么钱太多。或许我们还可以更直观的比较一下,唐朝贞观三年,长安的米价每斗不足五文钱。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因为前几天王世充在跟李密对于回洛仓的争夺中失败了,回洛仓靠近洛阳,这下洛阳慌了。民以食为天,什么都可以不要,但粮食不行。史书记载:洛阳当地的居民饿死的人数达到了十分之二到十分之三。
洛阳那边的粮食少,饿死了好多人,还没饿死的人就要想办法,往粮食多的地方跑,哪儿粮食多呢?当然是李密所在的洛口了,李密现在真可谓是春风得意,自己内部的不稳定因素被消除了,前两天又取得了回洛仓,再加上之前的洛口仓,黎阳仓。三大粮仓在手,只要守好粮仓,就什么都不用愁了,只需要静静地等着王世充的部队崩溃就行。
十二月二十四日,李密接待了几个混杂在洛阳城饥民里面王世充的逃兵,很明显,军队里面也缺粮了,王世充手底下的人也开始逃跑了。一般来说处理敌方逃兵这种事自然有专门的部门负责,无需他亲自过问,但他一来是闲着无聊,二来也是也想找打探一下王世充部队最近有什么大的动向。
李密问道,你们的王将军最近在做什么呀?一个逃兵哪里知道这个,于是摇摇头说不知道。李密也不指望这些低级士兵知道什么机密,于是挥手叫他们退下。
士兵们可能觉得大老远跑到这儿来又吃了人家的粮食,不说几句情报实在是不好意思,但他们也实在不知道什么机密情报,想了半天挤出来一句,王大人最近在招了许多兵,每天用酒肉宴请将士。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再平常不过的几句话却被李密听出了别样的意思。
(有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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