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乱局
张守鱼是凶手!
这话乍一出口,除了司徒零以外的其他人全都愣了一下。
“二爷,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咋还乱说胡话?”
汉阳造摸了摸乾二爷的头,司徒零却从旁接了一嘴。
“二爷说得都是真的,我现在也全都想明白了。”
“哎呀你们俩能不能别打哑谜了!到底发生啥了赶紧说行不行?”
汉阳造急的牙痒痒,当然这也怪不得他,毕竟事情推理到现在,的确朝着越来越扑朔迷离的方向进展了。
“是心脏。”
司徒零指了指张守鱼。
“操纵这台仪器运行的初始动能,就来自于小道长的心脏!若我猜的不错,此刻小道长的心脏和磁石之间肯定有某种连缀,不过这方面我不懂,吴锋很擅长!”
为避免汉阳造再抱怨,这次司徒零说得很快。
“也即是说造成这一切都非小道长本意,毕竟小道长自己也处在昏厥当中。假设做局者当真是李娅一方,那李娅很显然早就布好此间局面,而小道长只不过是她用来借刀杀人的一把刀罢了!”
司徒零言罢指了指那些仪器。
“最开始看到这些洗血仪器,我当时就在想它的具体用途。本来还以为是李娅想谋夺小道长的特殊血液,现在想想是我考虑不周了,这仪器本身只能进行最基本的血液循环,换言之没有什么别的用处!”
“啥玩意?屁用没有还弄这干啥?”
汉阳造骂咧了一嘴。
“为了布控此间杀局!”
司徒零继续说。
“我斗胆假设一下,李娅等人最初将张守鱼迷晕擒获,随即将他带到这个事先布控好的房间。”
“她们将小道长放到台子上,随即将仪器与小道长的浑身血管连缀完毕。这么多输血管,想要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拆除绝非易事,且必须得我和燕子一起【操】作方才可行,并且会耗费大量时间,而这也恰恰给了她们跑路的时间!”
司徒零将手电照在其中几根胶皮输血管上,在手电光照射下,紧贴在胶皮管子外侧的金属丝线清晰可辨。
“正如所见这般,许多管子上都被连缀了金属丝线,而这些丝线的尽头处,对应的就是上方黑暗里各处藏匿的一支支弓弩,带有催发酶的弓弩!”
此话说完,汉阳造也瞬间领会。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拔下那些管子,一旦拔到带有金属丝线的管子,就会牵扯到连缀的扳机,进而被弓弩精准命中后背?”
“没错,小道长的作用,可以类比为起爆器,亦或是引爆这一切的引子!”
“好恶毒!”
汉阳造牙齿咬得嘎嘣作响。
“奶奶的,老子早就该想到他们有问题,本来就是比我们先一批进来的家伙,完全有时间去部署这些必要后手!”
“造哥,祖玄门前几次涉及的盗墓凶案,最终不了了之也是和此次类似,他们总擅长制造各种不在场证明,利用密室和人心杀人,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招牌手段!”
司徒零品评了一嘴,不过相较于汉阳造,他显得更加理性且客观。
“不得不说祖玄门很有一套,盗墓时撞车是难免的事,不过像他们这样,每次下墓都提前布控好杀局以防万一的,我说实话还真是第一次瞧见。”
司徒零又叨咕了一嘴,一旁的幺妹却好似不关注这些。
“司徒副官,咱们在这里耽搁时间,万一那婆娘拿着明器跑路了咋办?”
“哪有那么容易。”
乾二爷极其虚弱的接了话。
“这里发现的明器这么多,她们只剩下两个人能拿多少?她们已经逃走倒是很有可能,当然她们也可能现在藏在外面某处,等候咱们这耳室里的家伙全都死绝!如此她们和直隶军阀才可独吞一切硕果!”
“别让老子逮到,逮到了肯定弄死......等等,不对劲!”
乾二爷话音刚落,汉阳造便打断了他,嘀咕两句后好似发觉了什么,随即看向司徒零。
“司徒副官,刚刚我拔了好几根管子,可过了好久才有一支弓弩【射】下来,难不成说这玩意还可以延【时】发射?”
“这个好说。”
司徒零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问,当即指了指那些飘荡在空中的断裂金属丝线。
“这就是此局的巧妙之处,当我们拽下那些输血管时,金属丝线便开始远离磁铁,当丝线远离到一定距离外,磁石的磁力不足以干扰到金属丝线时,弓弩扳机和磁铁之间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进而产生射击!”
“奶奶的,照此看来那弓弩也是经过改良的。”
汉阳造已经数不清今日骂了多少句了。
“不错,我还是之前的猜想,做这一切布局的人正是吴锋。”
司徒零推了推眼镜,眼神里满是阴翳。
毕竟向来都是他杀伐果断算计别人。
此刻被人算计,布局者还是自己的昔年同窗,这感觉肯定是不好受的。
“吴锋为人极度谨慎,为了防止出纰漏,他才会故意如此布局。这样布置即便我们轻轻扯下管子,随着金属丝线的飘离,慢慢也会触发扳机发射,而绝不会出现哑火的状况!”
汉阳造算是彻底搞清楚了。
吴锋完全利用了人的恻隐之心,在汉阳造刚刚进门时,瞧见张守鱼的惨样子不可能不去救,只要想救人就一定会拔管子,一旦拔管子就一定会触发上方机关。
环环相扣,步步杀机!
“现在的后生娃子,咋一个比一个狠,啧啧啧。”
乾二爷虚弱的感叹一嘴。
司徒零听出这话把自己也给装进去了,不过此刻他也没心思去计较这些。
“五年前,我和吴锋一起在南京毕业,他这人确实跟我很像......我若是猜得不错,现在我们应该体内都携带了成纤维病毒,只不过这种病毒潜伏期很长,需要特定的催发酶去催化,看来早在二狗子和我的兵发病时,我就该早早意识到这一点了,都怪我。”
“司徒零,你有没有想过,你感染病毒的时间有可能更早一些?”
幺妹突然跟司徒零说了一嘴。
“幺妹......你的意思是西北山麓那些尸群?”
被幺妹这么一提点,司徒零才猛然想起祭尸朝山。
不过幺妹却没有接话,只是毫不在乎的呵呵一笑。
司徒零眼神凝重的瞥了她一眼。
可他忽然发现,隐隐也有些看不透她了。
司徒零走到燕子身旁,看了看还在昏迷的步南栀的状态。
“无大碍,你们是怎么被抓到这里的,现在能说说了吗?”
司徒零尽量将声线压得温柔。
燕子一直在听大家的分析,此刻总算是稳住了情绪,只剩鼻头还在不断抽噎。
“我本来和姐姐,还有小道长一起走......稀里糊涂就睡着了,再醒来就在这里了,姐姐一直没醒......我的医疗包被拿走了,小道长躺在那上面,再过一会儿二爷跟李娅和吴锋进来了......”
“后面的老朽来说。”
乾二爷气喘吁吁的结果了话茬。
“当时是李娅跟老朽说,隔壁耳室发现了几件明器,让老朽来瞧看瞧看。老朽本没在意,可路过这里时瞧见张道长躺在那上头。”
“然后您便动了恻隐之心?”
司徒零想到了下一步,乾二爷亦缓缓点头。
“主要是他们装的实在太像了。”
乾二爷幽幽感慨。
“老朽当时是第一个冲进来的,毕竟张道长跟老朽投缘,老朽见他如此也心急火燎,不过老朽还算谨慎没有拔管,是他们在后方动的手,扣住我的脖颈......给我扎了一记!”
乾二爷越说越语气怨毒。
“老朽当时便没了力气,毕竟我今年已经七十有六......唉不提这个,没多久杨彪也过来了,只可惜那时候我已神志不清,嘴巴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彪遭难,倒是燕子姑娘还算机灵,全程躲在步姑娘身后装晕。”
乾二爷望着燕子苦笑一声。
“您说笑了,若不是后来造哥他们赶了过来,她们肯定还要对我们动手的,只是他们临走前给杨彪注射了好几针,杨彪就......你们看到的那个样子了,我当时就吓傻了,我好害怕......”
燕子越说声音越小,汉阳造闻言叹了口气,随即指了指乾二爷腿上的刀伤。
“二爷,照此说来,这该不会是......”
“嗯呢,是老朽自己给自己放的血......老朽就算流血流死,也绝不愿被人当成傀儡愚弄至死!好在是血流多了痛得脑袋反倒清醒了些,不然也撑不到你们来了。”
“好了,还是说说眼前事吧,造哥,若要救下小道长,咱就必须先找到所有弓弩的藏匿位置,并将其全部清除殆尽!”
事关张守鱼的安危,汉阳造向来都很积极,当即撸起袖子说干就干。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司徒零还算仁义,没去管李娅和吴锋的动向,而是先顾全了张守鱼的安危。
二人来到台子附近,拍亮手电准备观察带有金属线的管子,可下一刻就被张守鱼睁着的大眼珠子给吓了一跳!
“小道长!你......你啥时候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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