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决定考功名
五十两银,香巧成为了徐府的丫鬟。香巧仰头注视徐府古朴厚重的匾额,官宦世家连门庭给人的感觉都与别家不同。
或许是匾额上雕刻的花纹与别家不同吧,香巧收回目光,听见车壁被人撞了一下,忙转身伸出双手作捧状。她不曾服侍过官宦家的公子,暂且只能按照服侍长公主的规矩礼仪来伺候徐元,之后向徐府的丫鬟讨教,应该不难学。
没有等来预料中的手臂,反而像顺水推舟一般被拨到一边,紧接着徐元的声音响起:“这种事——”
一个猴影突然从车底蹿出,“公子您回啦!小的有一肚子话要跟您讲呢!”猴影突然正过脸来,两腮各有一团粉红,好奇地打量香巧,方才她好像是要搀扶公子来着……
难不成是大公子从多情楼带回来的姑娘,名字嚼起来挺文雅,小厮小心翼翼试探:“你是多情楼……霓裳姑娘?”
徐元猛的咳嗽两嗓子,揪住小厮后脑勺上的小包,“你知道得不少啊,不在家好好做账竟敢跑烟花场所逍遥!”
“疼疼疼……”小厮无助的挥舞两只爪子,听见徐元喊了一声“香巧”,顿时瞪大眼睛不解的看向徐元,“公子您几时缺丫鬟了?小的能铺床叠被端茶递水,还能红袖添香……您,您嫌弃小的了……”
看吧,徐元无奈松开手,他的小厮就是如此小家子气。
小厮如释重负忙系紧发带,又把衣裳扯得整整齐齐一个褶儿都没有,抬头挺胸挨在徐元身侧,在徐元看不到的地方目露凶光瞪香巧,“香巧姑娘如果无家可归可以去找阮三小姐,干嘛上赶着来徐府!嗳哟!”
“公子打小的作甚?”小厮含着两泡眼泪仰头看徐元,赶人不都得高高在上,不把对方放在眼中嘛,他哪里做错了?
徐元道:“香巧是长公主的大丫鬟,你对她不敬,就是对已故的长公主不敬,以后要改。”
慎言!小厮恍然大悟,公子常告诫他说话要带脑子,不可图嘴快就不顾及后果。话不是不能说,但可以换一种方式说。
“香巧姐姐原谅则个,我嘴笨没脑子,”小厮嘟着嘴竖起手掌打了两下,赔笑脸示好:“我的意思是长公主不在了,你可以去投奔阮三小姐……三小姐一片孝心定会将香巧姐姐留在身边。”
香巧并未因他的话表现出不满,从容的取出一张写满小字且有徐元和保人的契书,“公子尚且欠着牙婆五十两银,烦请一会子从账上支五十两付与牙婆。”
她侧身一让,牙婆就站在徐府不远的地方。
五十两!买一个丫鬟就用了五十!小厮看徐元一眼,公子这是要学阮三小姐败家?通往奸臣的道路还长,将来处处都要花钱打通关系,公子怎的不知道省着花呢?
小厮眼前飞快的闪过眼花缭乱的数字,买来香巧顶多让她铺床叠被,长公主调教的丫鬟总不能让她做饭洗衣……亏了!亏大发了!
香巧跟随徐元进了徐府,小厮自去取银两交给牙婆,临了不忘蹭着牙婆的袖子哭诉:“牙婆您可害苦了我啊,买一个绣花枕头搁在家里,中看不中用。”
牙婆喜笑颜开收了银两拍着胸脯保证:“小哥儿话不能这样说,香巧姑娘在长公主府的时候与阮家三小姐的关系可不浅,我可听说书的单先生讲了,你家公子将来要与三小姐配成姻缘的,有香巧从中出谋划策岂不两全其美?”
月有阴晴圆缺,事无绝对,端看身在其中的人怎么看。牙婆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其实大伙儿私下挺看好徐二公子与阮家三小姐这段姻缘,你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可得努把力,大伙儿的光明可就全靠你啦……”
光明?小厮眉头皱成一线,这些人平日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他连水中的月亮都没捞着!公子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和阮三小姐成亲,每回打着接近三小姐的幌子去西府,结果啥事都没做,三小姐看公子的眼神始终像在看一盆清汤寡水的菜肴。
三小姐到底喜欢怎样的男子呢?光风霁月还是威猛嗜血?好像这两件都和公子不大沾边啊……
甬道栽满一人高的金桂,行走在其间扑鼻而来的全是醒神的香味,地面用形状各异的石子铺就,圆润的石尖朝上踩在上面很硌脚。
徐元面不改色快步穿过甬道,走到书房门前回头对疼得面色发白的香巧吩咐道:“一会儿小厮会安排你的住处。”
“公子可需要奴婢在一旁研磨?”香巧问道。
三小姐最终没有出手相助其实是有原因的,问儿早在第一次冲进长公主府便和她讲明了。她到徐府的任务只有一个,让徐元读书!
香巧虽然不明白三小姐为何会这样安排,但直觉告诉她如果这样做,三小姐就能摆脱和徐二公子的婚约。
徐元在和三小姐的对视的时候,她并未从徐元身上感受到任何的爱意……徐二公子心中的良人,不是三小姐。所以即便徐二公子金榜题名,也会固执己见打破这场闹剧,那么三小姐便能脱身。
徐元远远见小厮进了月门,才道:“书房有小厮伺候,你若是闲不住,可以打理园中的花圃。”
小厮迈着小碎步上前,甜滋滋儿的傻笑,公子心里还是最在意他!
“香巧姐姐随我来吧,咱们院里还从未住进过丫鬟呢……”
香巧从善如流跟在他身后,心道徐二公子真是为了心上人守身如玉,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丫鬟也没有。
徐元抬脚走进书房,光线被关在门外,熹微的光线透过高丽纸投射在两面镂空的书架上,徐元想起被自己丢进抽屉的那一卷策论密题。
“考试吗?”
“很多事情都变了,人会变,策论的题目自然也会变更……”
抽屉被拉开,细小的微尘迎着缕缕光线迸开如花,徐元瘦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探进里面,粗糙的质感顺着指腹手臂传达到头顶。
他拆开封蜡,徐徐往上抽动,一寸,两寸,呼吸开始紧张,不自觉吞咽口水。
“西北……战乱……”
没变!
可是……为什么没变?长公主被囚禁在大福寺,又是谁定的策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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