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荒寂鬼村掘藏宝 辣手佛心度恶人
陈氏捂着她小嘴,畏缩在田庄墙角草丛里,不到半炷香功夫,农庄庭院里火把通明,人声鼎沸,无数人举着火把四处搜寻,几个田庄管事也被用绳子绑着跪在庭院里。
然后,她就和陈氏开始了三天逃亡生涯,三天里陈氏带她东躲西藏,风餐露宿,不敢见人,终于在逃难过程当中,她和陈氏得知,他的义父一家上下老幼已经被官府全部缉拿,关押在兖州府大牢,原来将她视如亲孙的笑呵呵的老人,就是大清朝廷千方百计寻找的大明朱三太子!
后来,他又从路人口中得知,出卖他义父一家的,就是那个笑眯眯的教书先生,那位潘越潘先生已成了兖州府衙的座上宾,听说马上将要被皇帝召见了!
陈氏整天带着鱼娘疲于奔命,脸上涂了泥巴四处逃难;终于在逃亡到了微山湖旁一艘破船旁时,陈氏和鱼娘实在撑不住了,就在破渔船上美美睡了一觉,醒来时,脖子上已架上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面前站着两个如狼似虎的差役!
只听一个满脸横肉的差役对另一个鱼泡眼说:“章三哥,咱哥两个从汶上一路循踪追到这微山湖边,多少天没打牙祭了,这带孩子的婆娘倒有八分姿色!”说着两个家伙猥琐的淫笑起来!
然后,陈氏就和他们厮打起来,忙乱中,那鱼泡眼一刀扎在了陈氏胸前,鲜血猛然喷溅出来,溅了畏缩在角落里的鱼娘一脸!鱼娘发疯了一样冲上去,对着鱼泡眼又抓又咬,鱼泡眼忙乱之下被鱼娘咬破了食指,顿时恼羞成怒,拔出刀来,就要把鱼娘劈成两段。
“你当时哭叫着对那两个差役又撕又咬,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辣的小女孩子!”觉静大师抚着静和的肩膀慈爱地说!
“我当年受师命在微山湖滨传道,突然听到破船里传来小孩子的哭喊声,看到那差役要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就出手超度了那俩为非作歹的恶差,救下了刚刚五岁的你,从此你就跟我相依为命闯荡江湖,孩子,这些年苦了你啦!”觉静大师柔声说道。
“师父,若非我义父救我,我早饿死在荒村野寨;若非你仗义救我,我早已死在那差役刀下;若非你养我教我,弟子如今不知身在何处?何以为生!”
“师父,你待我如女,我视你如母!”静和抱紧了觉静大师的胳臂动情地撒娇说。
“傻丫头!等你嫁了人,就把师父忘了!”觉静大师用眼扫了一眼巽儿阿波,微笑着说道。
“师父,此生此世,我要一直一直陪着师父!”静和一脸娇羞瞟了一眼巽儿,娇声说道。
“师父,天快黑了,咱们赶快在这枣树地下挖下去,巽哥儿、阿波,尽量不要伤了这老枣树的根!”静和指着枣树地下对三人说道,岔开了刚才的话题。
静和说完,从后背一个包袱里取出两把短柄铁镐放在地上,笑吟吟地对巽儿阿波说道:“有劳两位少侠了!”
阿波瞪大了眼睛,一面操起一把铁镐,一面戏谑地说道:“大师,我们师兄弟原来是给你们师徒当苦力的呀!大师我们是要有报酬的呀!”说着和叶巽一起挥起铁镐,沿着大枣树挖起土来。
果不其然,巽儿挖到三尺多深时候,只听下面“咚咚”两声,像是挖到了东西,巽儿惊呼一声,阿波也凑了上来,“下面还真的埋着宝贝呀!”
阿波说着,轻轻掏了几镐,下面露出一个铁木箱子出来,巽儿掏清外围淤泥,阿波探下身子,从坑里端出一个二尺见方的沉甸甸的铁木箱子来,上面挂着一把已长满了绿锈的铜锁!
“接着往下挖,下面可能还有东西!”觉静接过箱子,抓了一把青草,拂去铁木箱子的泥土,掂了掂箱子,约莫有十多斤重。
“今日这苦力可没白当!对吧?师兄!”阿波一边兴高采烈地继续往下深挖,一边神采飞扬地说道。
“看你那财迷样!说不定这一箱子都是书,够你看一辈子的!”巽儿戏谑地看了阿波一眼,一边用力踩下铁镐,挖到五尺多深时,又听下面传来一声声响,好似铁镐又铲到什么东西上面。
“又挖到宝了!静和师姐,这下你可不用为嫁妆发愁了!”阿波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把手上的污泥都抹到了脸上。
静和看着阿波一脸泥猴模样,不由哈哈大笑,“臭小子!快干活,把东西掏出来走人,天要黑了!”
巽儿跳下坑去,将下面一个一尺大小的锦盒取了出来,递给了站在坑沿的阿波!
巽儿阿波扫了一眼两个箱子,将上面的泥土填回坑里踩实了,一人抱着一个盒子,走出院落。走出祝家村时,已被满地蒿草上的露水将下身打湿。
“公输大哥,公输大哥,你在哪里?快来接我一下!”望见拴在村口树上的马车,阿波就叫喊起来,抱着数十斤的箱子走出村子,把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如牛。
只见那驾车的马儿在路边悠闲地吃着路边青草,但是就不见公输兴的回应。
“公输大哥,公输大哥,你在哪里?快来接我一下!可把我累坏了!”阿波紧接着再次高声叫喊了数声。
“别喊了!他在马车里等着你哪,不然你把东西交给我!”突然间,后面一个陌生的粗嗓门在阿波背侧响起,只见周边破败院落里突然同时出来八九个人,手持刀剑向四人缓缓逼近,向四人围困过来,为首的正是那一身黑衣的江小六。
“我说你们在明鲁王陵鬼鬼祟祟下山,背后定有隐情,你们到这鸟不拉屎的鬼村作甚?手里箱子哪里来的?好好说,我放过你们五人性命!”那江小六仗着人多势众,中间还有两个江湖高手,大拉拉地说道。
“你想要看箱子里的物件,就给你们了,好汉千万不要伤害我们性命!”阿波见状哆哆索索上前,左手托着箱子递过去。
“阿波!你个没骨气的贼娃子!不能把宝贝给他们!”静和在后面气得贝齿紧咬高声娇喝。
“算你识相,把宝贝交给我们,放你们离开!”江小六看到这个吓得七魂出窍一脸冷汗的少年,“嘿嘿”怪笑起来。
就在江小六和一个蒙面汉子靠近伸手接过箱子的时候,阿波右手一扬,一把钢针顺手而出,江小六后面的三个汉子小腹各自中了一枚钢针。
而刚刚接过箱子的江小六和那蒙面汉子如同摸到火炭一般跳着脚脱手把箱子扔在了地上,把箱子摔得散落在地,数本书册散落出来。
看着蹲在地上用蒿草使劲地擦着双手的江小六和黑衣汉子,疼得火烧火燎一样,阿波冷冷笑了一声说道:“恭喜你们,着了我的赤蝎粉和赤血金蚕蛊,还想留着这双贼爪子,你们是想太多了吧!”
“你是谁?怎么会有赤血金蚕蛊?你是川西巫神寨的?还是鸩王寨的?”里面一个灰白胡子的汉子惊诧莫名,失声问道。
“别管是哪个寨的,得罪了我,你们还能安然离开吗?”阿波阴恻恻地说道。
“一个尚未成年的毛孩子,和他啰唆什么,老汪,你真的是越来越活回去了!”另外一个粗壮的汉子粗声说道。
“你看看我的左臂,这就是我在当年惹上了一个川西苗族女孩,人称巫煞仙子的,我不得不断臂求生,就这样捡回来半条命!”老王面色如纸额头上冷汗如淋。33ýqxsś.ćőm
“不得已我放弃了当年鸳鸯刀法改练独臂疯魔刀,你这梁子我可架不了!我老汪还想多吃几年江湖饭哪!今天这事情我绝不参与!”那灰白胡子老汪挥了挥空荡荡的左臂袖子,退到了一旁马车边!钻进了马车里,片刻过后,公输兴一边抖落着绑在手臂上的绳子,一边和老汪跳下了马车。
“老汪,你敢反水,你不怕甘大侠追杀你,从今天起,南北九省我看你何处容身?”那粗壮汉子看到老汪放走了公输兴,气急败坏地说道。
“半尺大的蛤蟆,好大的口气!今日不能善了!料理了他们,速杀!”觉静大师话音尚未落地,巽儿把箱子向公输兴一抛,兔起鹘落,黑剑疾刺那粗壮汉子的咽喉,只见一道血箭从那汉子脖颈喷溅出来。
那粗壮汉子瞪着双眼看着面前这个黑脸短髭青年,仰面朝天倒了下去。叶巽接着挥手一剑,一剑划破了正在疼的跳脚的江小六脖颈,鲜血喷溅而出,那江小六回头不敢置信地看了叶巽一眼,委顿在蒿草之中。
另外四个黑衣汉子见叶巽四人威猛若斯,如何还有斗志,急速奔向村口树林边拴着的马匹,一个瘦长汉子刚刚走过那老汪身侧,只见老汪手里钢刀一挥,一刀刺入那瘦长汉子的后背,那瘦长汉子回头看了老汪一眼,惊诧莫名地说了一个“你”字,口中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老汪满头满脸。
“兄弟,好好上路,此须怪不得我,你不知道中了蛊毒的可怕悲惨,老哥我不敢赌!”老汪面有惭色,低声说道。
老汪紧接着随手一抛,手中钢刀脱手而出,钢刀疾若奔雷,直直地插入了另外一个汉子的后背,他刚刚跑到一批菊花骢前,手扶着鞍辔慢慢倒了下去。
另外一个汉子已爬上了马背,扬鞭欲走,只见觉静大师飞身跃起,凌空中给了那汉子后背一掌,只打得这汉子心脉尽断,口中鲜血喷溅,一头栽下马来。
老汪拔出瘦长汉子的唐刀,转身走向那中了赤蝎粉的汉子,那汉子用青草使劲擦着双手,瞪大了眼睛说道:“老汪,我一向待你不薄,我又为你养大了勇儿!就是看在勇儿面子上,你也不能这样对我!”
“你既已全部知道!更加不能容你!我会好好替你照顾我的勇儿的,毕竟我才是他的亲爹!”老汪手中唐刀一挥,那汉子鲜血喷溅,一头扎在了路旁的蒿草里。
转瞬间,这鬼村又多了八条亡魂,觉静大师慨然一叹,“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今日弟子迫不得已,制造杀孽,请观音大士赎罪!”接着连续道了三声佛号。
“大师不愧为出家之人,真是面慈心善!”那老汪假惺惺地凑到觉静面前,讪讪地笑着说。
只见那觉静大师蓦然间一掌疾出,直直地击在了老汪肋下,只见老汪口中鲜血狂喷,想必是肋骨被击断数根,肋骨刺穿了心脏,“大师,我已弃暗投明...你..”老汪口中又喷了数口鲜血,委顿倒地,显见是不能活了!
“我生平最是见不得不仁不义、贪生怕死之人!”觉静大师转身看了看口吐鲜血的老汪一眼,冷冷地说道。
公输兴带着叶巽、阿波挖了一个五尺方圆的深坑,把八具尸身撂在坑底的树枝上,又在上面架起了木柴,片刻后,五人坐着马车赶向任城馆驿,只见后方的祝家村荒村方向,余烬未灭,腾起了一股股蓝色轻烟!
暗夜里,夜枭“桀桀”怪鸣,不知它白日间到底数清了几人的头发!
「我本墨侠,手持墨剑三尺三!
扫出人间四月天!
我是侠医,一枚金针盈寸间!
度厄除魔,济世救难!
我本墨辩,痴心谋天下大同!
明鬼!明志!
尚同!尚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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