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女儿心思
巽儿本正手忙脚乱的躲避这女子疯魔一般的追杀,岂料阿波几句调侃竟让她存了自寻短见地念头,不由心下一动,疾呼一声:“不要”!回身扑了回去,一下子将她扑倒在地,顺手夺下了她手中宝剑。两人肌肤相接,顿时四目相对。
“你个混蛋!起开!你压痛了我了!”那盈姑娘压低声音娇声道,突然面上飞上一抹嫣红,。
“你不寻短见了吧!你答应我就起来!”巽儿俯身看着羞答答的宋天使:这就是传说中那位杀人不眨眼的宋天使吗?传言咋不尽不实呢?
“混蛋!你快起来!你不让我寻短见,那就让我杀了你!”那宋天使面上浮现出一抹少女的娇羞!
“我师兄你可杀不得!杀了他有人就要做寡妇了!”阿波在旁侧哈哈一乐,戏谑地笑道。
“你们墨家不是自命侠义吗?啥玩意儿!欺世盗名,手段下流,欺辱我一个女孩子算啥英雄!”那宋天使一掌把巽儿推到一旁,面红耳赤地娇斥道,慢慢爬起身来,也不索要自己的宝剑,羞答答地就往谷里面去了。
阿波呆立原地,好生不解:“这是转了哪门子性了?刚才还要以命相拼,要死要活的,咋地一转眼就转了性了?女人还真是难以捉摸,古怪得很!难以理喻!难以理喻!挂不得孔老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话是啥讲究?你知道吗师兄?”
“我知道!我知道啥玩意儿!我要是啥都知道能被你坑那么惨?你做出这样不光彩的下作事来,却要我受累!你偷牛我拔橛子,有你这样的师弟吗?”巽儿面色一变,给阿波头上来了一记爆栗儿。
“师兄!你们两口子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在烟霞洞里被人盈姑娘抱着亲嘴的时候,你咋不埋怨我?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你们成亲的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位大媒人!给我备上一个大红包!”阿波笑嘻嘻地看巽儿说道。
“你给我闭嘴!人家一清白大姑娘你不要口无遮拦!你不见方才又抹脖子又上吊哪!不要胡说八道,不然你让人家姑娘以后咋着嫁人?”巽儿面上一红,对阿波正色道。
“我的傻师兄,你还没看出来?人家追出来哪是和你拼命,是在试探你哪!你没看到方才盈姑娘心满意足地走了!”阿波笑嘻嘻的说道。
“啊!你别胡说八道了!小心我告诉师父打你板子!咱快走吧!再晚了就出不了野狼谷了!”叶巽唤了一声云朵,对阿波挥了一下手拔腿就走。
“你们走!你们向哪去?你们的银票和财物不要了吗?”两人刚刚跑到野狼谷口,就见前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拦在前面,后面是一群眼泛绿光的野狼,这老头正是孙可望的帐前老卫士任狂。
“你们有那么好心?谁见过进了狼嘴里的肉它会吐出来?老家伙,你到底想干啥?”阿波见到任狂一愣,心里十分忌惮这百岁老怪,他知道在任狂的手掌之下,自己和巽儿不过就是砧板鱼肉!
“我知道我们长生丹、飞升丹丹方就是得自你们手上,既然大家都想炼制长生丹药,何不再次合伙炼丹哪?你我两方和则两利,斗则两伤吗?何况背后还潜藏着一个不知底细的对手,既然对方能杀死你方两个高手,想必也不是易于之辈!”任狂一副慈祥的老者模样,笑眯眯说道。
“叶巽!我们小姐盈姑娘与你小子因故结缘,孙小姐她和你年龄相仿,秀外慧中,无论是品貌还是才识,都是女中翘楚,你不要辜负了这上天赐予你们的缘分!”这任狂满脸的老人斑和纵横沟壑仿佛要笑出花来。
“任老先生!开啥玩笑!你偌大年纪,和我们两个孩子说啥玩笑话?其实从你们杀人夺宝,我们就已成了生死大仇!你不要依仗着修为欺人太甚!对我们兄弟随意拿捏,我们作为墨家弟子,虽然不肖,可也绝不畏惧!人生一世,有死而已!叶巽听了任狂的话,面色一变说道。
“你个傻小子!咋不知道好歹哪!你我两家珠联璧合,成就一段大好姻缘,合作炼出长生丹药!以后你们小两口举案齐眉,共享长生,不是千古佳话吗!再说,你们墨家两个人却不是我们杀的!”任狂面色一板说道。
“我说你们老头老太太咋都犯了一个毛病!这么上杆子给人做媒,你不会心里打啥馊主意吧?你这到底为了啥?”阿波看了一眼任狂说道。
“你小子以为我闲的发霉了!没事找事!我这不是为了我家孙小姐,盈姑娘鸾凤之姿,看这小子模样、功夫都还过得去!你以为我家盈儿嫁不出去,高攀了你们哪?”任狂絮絮叨叨说道。
“任爷爷!不要和两人废话!我先杀了这浅薄无行的浪子,我就去寺里出家去!这是你们的东西!”阿波与任狂正争论,那赢姑娘换了一身黄裙,把一个包裹“咚”地一声扔在阿波脚下的地面上,顺势拔出了宝剑,本着巽儿就走了过来。
“傻孩子!你这又何必!你放心,有老祖为你做主,老夫也绝不置身事外,难道咱们义王府的女儿还辱没了这小子门庭不成!”任狂说着一把夺过宋天使的手中宝剑。
谁知叶巽听了任狂的话大为震惊,指着那盈姑娘结结巴巴说道:“你是孙可望后人?你竟然是慕义公府的女儿?”
“傻小子真是无礼!乐坏了吧!我们孙小姐芳名孙疏影,是前慕义王的嫡亲小孙女!论门第,论家世,你们二人结缘,我们可曾辱没了你?”任狂面色一正,又面带得意之色说道,旁侧的孙疏影一脸小女儿态,面上飞上了一抹酒红。
“对不住!叶某乃是草莽之人,整日流浪江湖,乃乱世浮萍,不敢高攀!告辞了!师弟,我们走!”叶巽听了面色一变,拱手一礼回头便走。
“对不住!告辞了,真是冤家路窄!”阿波嘴里嘟哝了两句,也起身就走。
孙疏影与任狂顿时目瞪口呆,在原地呆立半天,那孙疏影突然疾速转身,掩面跑进了谷里,走进了谷底的一处木屋里,泪珠儿顺着凝脂般的面颊直流下来。
只见她贝齿紧咬:“姓叶的,任你走到天边,我孙疏影也不放过你!”门外面,匆匆追来的任狂把门敲得震天价响,“盈儿!孩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呀!”
孙疏影缓缓拭去面颊的泪珠儿,轻轻拉开门,对着门外须发斑白的老人嫣然一笑,“任爷爷!你胡想啥呀!我们孙家女儿是这般没用吗?我家的剑向来是杀人的,不是自杀用的!”
任狂面上一滞,又转为大笑:“对!这才像我们孙家的儿女!巾帼不让须眉!怪不得你小小年纪,老祖竟然这般器重你,让你担任新一代宋天使!”
孙疏影听了不由面色毅然道:“任爷爷!那老祖到底是谁呀?为啥你和我父亲都对他这般言听计从?”
任狂低下头,嗫嚅半天才道:“当年老王爷射猎时被清遒毒箭射中,归天时留下遗书,让我们孙家万事听从通玄老祖吩咐,视他如主,对他唯命是从,说他会助我们孙家成就百世基业!”
“我观通玄老祖对我甚好!待我恰如若祖父一般,比我爹待我还好!这真是奇怪得很!”孙疏影怀着满腹心事,言不由衷地说起了那通玄老祖。
“盈姑娘聪明伶俐!通玄老祖视你若亲孙女一般!绝不会亏待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天色已晚,用过晚膳就安歇吧!明天我们还要赶到清风寨去!”任狂说道。
“任爷爷!我们明天不到清风寨,我觉得应该紧盯着那两个轻薄无礼的小子!”孙疏影面朝着谷外方向说道。
“傻孩子!你年纪尚幼!不用心急,还是寻找太岁的事情紧要!那叫叶巽的小子跑不了的!”任狂心里不由面带微笑说道。
“任爷爷!您咋为老不尊哪!胡乱说啥!明天咱们兵分两路,你带人去清风寨;我带人暗暗跟着那俩傻小子,我感觉他们必有古怪,我还是跟着他们,以策万全!”孙疏影背过身去,面上飞上了一抹云霞。
“好!听你的!真是女大不中留呀!”任狂背着手笑眯眯地从孙疏影居住的木屋走开了。
阿波紧赶慢赶追上了巽儿,舔着脸皮说:“师兄!师兄!恭喜你呀!你该感谢师弟我这大红媒吧!没我你能变成慕义公府乘龙快婿?”
“做你春秋大梦吧!不要胡扯了!我从没想过娶妻,更不会娶仇家女儿!”巽儿冷冷甩开阿波的胳臂,面色不虞的回道。
阿波听了目瞪口呆,“啥玩意儿!啥玩意儿仇家?师兄,你何时和慕义公府成了仇家?你不是在说你祖父和孙可望的恩怨情仇吧?”
阿波一边走路一边看了山谷两侧不时三两出没的野狼,只见夜幕低垂,天上已是点点繁星。“师兄!其实你祖父与孙可望论私谊可说是兄弟,但他们之间争执应属政争,并非私仇,确切应说是国仇!是大明与大清的国仇?但是你可想过,如若是南明小朝廷得了政权,他能容下我们大顺与大西义军余孽吗?”
巽儿听了不由心中微动:“是呀!对大明朝廷来说,我们一家是大西张献忠属下反贼,而你家是大顺李闯王属下反贼!就大明朝姓朱的德性,我们功劳再大!也大不过朱元璋庆功楼一把火烧死的一众大明功臣!设身处地,我祖父与孙可望之间恩怨仇恨,究属前朝烂账,是非对错,不改大河东流!”33ýqxsś.ćőm
“师兄!你别感慨了!你快看前面!狼群!狼群”阿波突然止住叶巽,指着前方惊叫失声,而云朵也停在巽儿面前,朝天发出声声干嚎!只见月光下,夜色里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步步紧逼上来,令人心惊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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