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地藏使者 白云朵朵
“哈哈!孺子可教!我没有看错!明天我把太极拳法精要与拳诀传授给你们两个!这吴家坳暂时没法呆了!只有一日拿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你们两个要跟着强儿带家眷到顺天府福寿寺旁新宅子去,我就不信地藏殿敢追到京师城里去!”吴赟说道。
三人正谈话,吴赟突然朝着后院墙转过身去,厉声喝道:“是谁!鬼鬼祟祟,不敢出来见人吗?”
“哈哈!吴大师别来无恙,吴大师真好雅兴!月圆之夜在此授徒,老夫不会打扰各位吧!”悠忽间有位蒙面黑衣人鬼魅般飞上小院高墙,随后轻轻一点腾身一跃,又在兵器架子上一点腾身飞起,随后落在了一丈外的梅花桩上,轻飘飘地展示了自己一身过人轻功。
“阁下倒是位大方人!扔下十万银票洒脱走人,可让鄙人寝食难安,无功不受禄!今晚请把它带回吧!”吴赟说完轻飘飘一点,也踏在了黑衣人对面五尺的梅花桩上。
“就请厚葬如画,那些银票就当如画的安葬费吧!也算是对得起她为门中效力数年之功吧!”那蒙面黑衣人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安葬自有我委托义庄办理,还花不到十万两!强儿,把我卧室那匣子带过来!我吴赟虽然向来生财有道,但不收来历不明的钱!”吴赟转身说道,吴大强应诺一声转身出了后院走向前厅。
“听说吴大师太极拳法闻名河朔,今天老夫在这桩上向吴大侠请教两招!”蒙面黑衣人话音一沉,冷冷说道。
说话间足踏八卦,不动声色向吴赟击出一掌,吴赟脚踏巽位侧身一转,左臂顺势一采一捋,蒙面黑衣人道声“好”,只见蒙面黑衣人脚踏坤位顺势脚下一旋,陡然向对方猛击一掌。吴赟单臂一采一按,那蒙面人已到吴赟近前,吴赟突然单臂一旋突变侧挒之劲,那蒙面人措手不及,双脚踏空刹那间跌下梅花桩去。
只听蒙面黑衣人仰面哈哈一笑:“吴大师名扬河朔,不负河北太极宗师之名,青山不转,碧水东流,咱们江湖再见!”说完转身就走。
叶巽哪能让他轻易走脱,飞跃向前对着这蒙面黑衣人全力击出一掌,只见黑衣蒙面人轻轻转过身来,轻飘飘拍了一掌,两掌相交,巽儿腾腾后退三步,才勉强站定,而那黑衣蒙面人却借势跃出,悠忽间垫步飞身跃过院墙,在黝黑的夜色中消失不见。
吴赟跃下梅花桩久久沉吟,半晌喃喃自语:“我大约知道这人是谁了?九宫八卦桩上功夫如此炉火纯青,他虽隐藏自身拳法,但有如此实力的京畿一带又有几人?”
“爹!东西拿来了!前厅出事了!那绑匪如画的尸体放在柴房里突然不见了!”吴大强捧着一个匣子慌慌张张走来,吴大强抬头看看场内说道:“这蒙面人哪?走了吗?”
“什么?那女绑匪尸体不见了!难道诈尸了不成?”阿波凑上去接口道。
“还用问吗?一定是她同伙盗走了那女子尸体!咱们去看看现场!”吴赟说完带头向前院走去。
众人跟着吴大强手持灯笼到了柴房,只见柴房一张旧木床上一片殷殷血迹,而如画尸身却不见了踪影。
吴赟转过头问:“赶快差人在院子里四处搜寻!务必找到如画的尸身下落!”
吴大强说:“韩氏兄弟已分别带着几个师兄弟和家里男人四处寻找去了!”
“明天家里让管事王三与几个男仆留守,再让你娘他们收拾下行装,备好车马,这吴家坳是住不得了!”吴赟吩咐吴大强,吴大强应声去了。
吴家阖府上下折腾半夜,也没有寻到如画尸身,回复了吴赟,吴赟让弟子仆从各自散了安歇,又让一贴身老仆带叶巽三人去客房歇息,一夜无话。
次日,吴家人已把马匹行装车辆准备完毕,众人吃过晚饭,吴赟和女眷乘坐马车,太极门几个随行弟子与吴大强骑马出行,出吴家坳上了官道,数十人队伍向着天津卫行去。
接近中午,到达官道旁静海码头,吴赟下了马车,对跟在马车旁的叶巽三人说:“巽儿、阿波、智蕴师父,咱们就此别过,我们带着家眷先行赶往顺天府,我家宅子就在铁匠营左近,等你们安顿好了,我会前去拜会巨子郑逸!咱们到了京师见面再续!”说着和吴大强带着家眷沿官道直奔京师顺天府行去。
巽儿三人打马去了静海运河码头,不多久就到了天下驰名的三岔口,京杭大运河在天津境内三百六十余里,北起武清区木厂闸,南至静海区九宣闸,由北运河和南运河两个区段组成,南、北运河在三岔口汇入海河后经大沽口流入渤海。
明清时期,天津运河是漕粮到达京师的要道,处于整个京杭运河的枢纽地位,作用至关重要。自隋唐运河永济渠开凿,而天津三岔口一带布满北方有名的大漕运粮仓,天津更成了运河漕运枢纽,到元明清以后,更成了顺天府首都门户。
所以有句顺口溜说:三岔口,停船口,南北运河海河口。货船拉着盐粮来,货船拉着金银走。九河下梢天津卫,风水都在船上头。其位置恰如像京口瓜州一样,东出海河就可离了海口,扬帆出海。所以这里帆樯如云,各式大小船只拥挤一隅,码头上更是车马辐辏。
三人牵马前行,抬眼远望,只见众多漕粮船排成五六里长两排,靠在漕粮码头上依次等候卸货,码头上数百脚夫正在排队卸船,旁边还有不少盐船和其他商船排列在码头上等待装船、卸船,而进京大船就靠泊在码头上,李玉和老根叔正引导着数个身着短坎肩的脚夫卸下北上京畿的药材、茶叶。
叶巽牵着马高声叫声“根叔!”老根叔抬起头看到三人,满脸笑容,让三人把马匹拴在码头边的栓船柱上。把三人引上甲板,拍了拍阿波、巽儿肩头,慈爱地说:“两个小子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头吧!长高了,也更结实了!”
三人到了甲板客舱,只见巨子郑逸正和杨雨亭、江中天在客舱用茶,而黄军门岳同大人正在旁侧对弈,两人棋兴正浓,浑然不觉有人进来。
郑逸让三人坐下,巽儿重新冲泡一壶碧螺春,洗了一道茶盏,然后给几位斟好茶,又给黄军门岳大人面前茶杯续了点开水,然后对两位大人颔首为礼,也不打扰二人雅兴,坐定到茶台前,简要和师父说起了沧州马骝山的奇遇。
郑逸恍然大悟道:“我揣测你们脚程早该到了!原来路上还有这般际遇!这吴赟大师是京畿一带著名太极宗师,能得到他的提点,真是你们两个福气!为师我可没有门户之见!且武者得遇名师是千载难逢机会,到京后我们再次见面,你们就备好拜师之礼,恭恭敬敬地上弟子贴吧!”
“今天我们就换乘马车,也可以早点赶往京师!智蕴你要和这位杨先生、江先生两人从这里坐船出海,直到辽东长白山去搜寻药材!大船要在这里配装南下的货物,返回重庆府去!你们有什么捎带的东西可托付给船上捎回!”
然后众人就坐在船上用茶,不久李玉从外面回来,和诸位见过礼后对众人说:“进京马车已经备好,午饭过后就可乘车、骑马赶往京师顺天府,预计明天上午就可到达京师了!”
阿波说道:“咱们不是在草厂头槐树胡同有一套宅子吗?我和师兄是不是应该先打个前站,先行观察观察,如果能住,咱们进京后就直接搬进去,也省了这一大家子驿馆花费,你说对吗?阿爹!”
郑逸微微一笑说:“阿波这孩子长进挺大!竟然会盘算着过日子了!你和巽儿、李玉三人骑马先行,看看房子,该打理的先行打理一下,把必用物件先添置一些!我们到京后再详细斟酌!”
吃过午饭,阿波巽儿送别了杨雨亭江中天和智蕴,他们三人从静海三岔口扬帆出海,而阿波巽儿约了李玉,骑马上了官道,只见那云朵紧跟马匹追了上来,又见芷蓝在后面马车里探出头来摆手示意,心下方定,就快马赶往京师顺天府,再看后面,那云朵竟紧跟不舍,脚程竟然不慢。
巽儿忙放缓马匹脚程,以免云朵跑脱力气丢了行踪。
三人在官道脚程不疾不徐,那白云一路兴奋地又蹦又跳,飞疯似的窜在前面,跑到半道时,只见它突然蹿出官道,巽儿高声呼唤它也置之不顾。
众人放眼一看,原来云朵在道旁田野中腾跃如风,追逐着一只田中仓惶逃命的野兔。
眼见野兔近在咫尺,那云朵陡然一个飞扑,那野兔慌乱中打了个滚,仰面朝天朝着飞扑而来的云朵用力一蹬,却被云朵扑在身下,一口咬断了脖子。
然后只见云朵得意洋洋的叼着一只灰褐色的野兔,朝着巽儿三人不急不缓地跑来。
李玉哑然失笑说:“这就是俗话说的兔子蹬鹰吧?”
阿波笑道:“是的!原来兔子急了也不只咬人这一招!看样这小狼崽一路走来,涨了本事!”说着俯身拍了拍白云的脑袋!
巽儿开口接道:“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兔子蹬鹰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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