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真相欲出
张玉坤顿时缩在一道士身后抱住脑袋蹲在地上摇摆着双手道:“我是当今贵州总督张光思大人家人!你们可不能杀我,否则你们可担当不起!”
阿波微微一笑道:“皇上已多次召贵州总督张光思大人询问,张大人并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乱认爹不要紧,可是竟敢勾结海匪、冒充官眷,给我快快乱枪打死!”
张玉坤突然把手中盒子往阿波手里那儿一扔,摇着双手道:“孙疏影、孙清浅就在我手里!要想她们活命,你看看盒子里的珠翠与发簪是不是她们的,你们一看便知!”
叶巽命王大强带十条火枪队与船上好手下船,沈浪也命花蛤蜊带盐帮帮众下船收缴大洋山海匪兵器物资,那些海匪早就冻得浑身僵硬,没了再战之力,就放下兵器任凭盐帮帮众捆绑起来。
那些道士哆嗦着簇拥到乾元身侧道:“师父!咱们走吧!”乾元抬头看了看九莲大师低声道:“主子!我有话对您说,能否暂避下,外人在场多有不便!”
九莲指着叶巽说:“巽儿!你跟我来!”说完离了码头缓步登上墨子号,上了顶舱,九莲走到一张桌前缓缓坐下,对着跟随来乾元说:“小德子!一别多年,你肯定颇多沧桑经历,你且说说吧!”
乾元狐疑不定地看了一眼身旁叶巽,九莲会意对乾元道:“当他面你但讲无妨!想说说你为啥和这张玉坤等人在一起!”
乾元干咳两声道:“回主子的话!这张玉坤与海兰德都是我腊山上清宫弟子!”
叶巽冷冷一笑道:“就算他们是你弟子,你既出家修行,又为啥助纣为虐,帮着他们做坏事,处处与我等作对!”
乾元面色一变,抬起头对九莲大师道:“主子!这少年可知道主子的过往吗?”
九莲淡淡地道:“我已不是你的主子,你别称呼我为主子了!我已出家经年,法号九莲!这孩子不是外人,你但讲无妨!”
乾元转向叶巽道:“小子!你可知大师是何人?”
叶巽淡淡答道:“九莲大师是我师父长辈,我不敢妄加揣测前辈前尘往事!她想来本是九天龙凤吧!”
乾元看了叶巽一眼:“不错!你说的不错!大师本是九天龙凤!可惜她生于乱世,身世飘零,才被迫远遁世间,出家侍佛!”
乾元顿了一顿,长叹一声絮叨起一段陈年往事:“奴才本是前朝大太监王承恩身边小太监,因侍候先帝时失手打碎了一对羊脂玉缠枝莲瓶,王承恩本要让人将奴才活活打死,幸亏主子见到为我讲情救下了一命,并将我要到身边伺候!主子身为金枝玉叶,却娴雅恬静玉质含章,待下人温和有礼,我们这些下人们都从心里敬重不已!”
“崇祯十七年四月初四,闯贼攻进京城,接着皇城破城,主子被先帝拔剑伤了左臂,被送往国戚周家,而后闯贼在山海关一片石被吴三桂勾结清兵大败,满洲鞑子将主子迁入含翠楼楼中,而原来宫里宫女太监们都已远去,奴才感激主子恩德自愿侍候主子!奴才知道,主子为满洲鞑子胁迫,过得孤苦,但一弱女子,又有断臂伤情,咱们主仆没少看那些宫女太监冷脸!”乾元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悲戚,絮絮叨叨,仿若又回到了两甲子前的那前尘岁月之中。
“当年中秋夜,宫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大事,中秋夜含翠楼突然燃起了大火,那场火势真大,就连火龙队都无法子近前救火,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直到次日黎明才熄灭,宫里都私下传说满洲鞑子容不了主子,所以支使宫里太监借中秋夜放灯放大火斩草除根,奴才本欲随主子去了,但又怕连累保定府里老家里人,只好苟且偷生,但又不愿再伺候满人,所以奴才就告病出了宫,后辗转到了东平府腊山上清宫出了家。这些事说来已近两甲子了!而今奴才何幸,以苟延残喘之躯还能见到主子!奴才何幸呀!”乾元絮絮叨叨说着,竟然大放悲声起来。
“你不是出家人吗!偌大年纪还哭哭啼啼,像啥样子!再说我又不是真被烧死了!只不过被我师父救了,师父又借机放了把火烧了含翠楼,有意制造了我失火被焚假象,倒是害你空悲伤一场!”九莲师太双目水光闪烁,却犹自淡淡地说。
“我记得你好像比我还要小两岁!时光如梭,咱们都已年迈了,这些年真难为你了!你又是为啥缘故和巽儿、波儿过不去呀?”九莲师太接着问道。
“回主子的话!奴才年老了,这些年修炼道家养生炼丹的功夫颇有心得,所以才虽已风烛残年,依然筋骨不衰!但生死寿限毕竟有数,奴才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延年益寿的长春方!是两位小弟子张玉坤与海兰德告诉奴才墨家得到了长生丹与飞升丹丹方,他们正为宫里寻找仙药炼丹,奴才不知这两孩子与主子渊源,才起了抢夺满清鞑子的丹药之念!望主子见谅!”乾元道长面带尴尬,低声下气地说道。
只听舱门声响,阿波走了进来,手指乾元道长说:“你个厚颜无耻的老道!你为抢夺灵药两次打伤我师兄,又害得小爷我满头白发连媳妇都找不着,真是罪该万死!你不知我们和狼青是好兄弟吗?你如让他说情,难道我会驳了狼青面子吗?”
乾元满面愧色地摊了摊手:“两位小主!都怨老奴年迈昏聩竟误信两劣徒的蛊惑挑拨,一心想炼出长生丹药,却不知你们和主子之间渊源,但总算没铸成大错,就请两位小主饶恕了老奴的过错吧!”
“打不过,就求饶,你这坏人当得太便宜吧!你把我们师兄弟害成这副模样,我两个朋友孙疏影、孙清浅真在你们手里吗?先给我老实交代清楚!”阿波讥笑地看着乾元说。
乾元接道:“老奴没有参与绑架两位孙家小姐,至于其中详情我叫来张玉坤这劣徒一问便知!至于老奴犯下的过错,两位少主愿打愿罚,任凭尊便,老奴绝无怨言!”
“好!总要给大师几分情面!大飞兄弟,麻烦你把张玉坤提留上来!我和他好好清算一下!”阿波转向大飞说,大飞带了两名走下墨子号,不一刻就把绑得粽子一般的张玉坤架了上来。
阿波嘿嘿一笑,托起张玉坤的下巴细细打量张玉坤的脸庞,“看你这张脸,鞋拔子脸、鹰钩鼻、母狗眼、耷拉眉又粗又短,眉中带煞,真是一副短命奸诈小人相!我看你寿险已到了头!天意呀天意!”
张玉坤面色一变,满脸细细汗珠扑簌而下,“阿波!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就别想孙疏影、孙清浅姐妹俩活命!”
阿波突然伸手拧住了张玉坤的鼻子,右手掏出了一个银匣子来,取出了数枚粗长的银针来,“我就讨厌人威胁我!况且孙家姐妹死活与我何干!你真是又坏又蠢!留着你这种人有啥用处?”阿波说话间已把三枚银针刺入了张玉坤虎口之上。
张玉坤顿感到痛彻入骨,口中发出了野兽一般的低嚎,面上汗珠儿滚滚而下,“啊!啊!痛死我了!阿_阿波兄弟!饶过我吧!我说,孙家——孙家姐妹在北固亭旁的客栈里,我可没动她们一根毫毛!你放了我!师父,师父救命呀!”
乾元喟然一叹道:“两位小主!老天有好生之德,请放过我这没出息的劣徒吧!”
阿波呵呵一乐:“你这老道士好生无稽!我不认识老天,我又不是老天,他作孽太多,我为啥要放过他?”
乾元为难地抬头看了看九莲大师一眼,“那就看在主子情份上,放他们一条狗命吧!”
阿波冷冷一笑:“除恶不尽,冤孽不清;打蛇不死,毒蛇要命!我可不做东郭先生!”
乾元望着张玉坤长叹一声:“这孽徒男根已断,已然成了废人!总督府也已把他逐出了门墙,这孩子纵然有错,也已遭到报应!得饶人处且饶人,请两位放他一码吧!”
叶巽突然向前一步走到乾元身前说:“这张玉坤作恶多端,本来是百死莫赎!要想放过他,你让他交代清楚,他和那七格格也就是苏七七有何勾连,他又受谁差遣?替谁为恶?”
张玉坤呻吟着哀告:“拔了我虎口银针!我说,我全说!”
叶巽听了对阿波点点头,阿波抓起张玉坤双手,拔出了他虎口银针,张玉坤疼痛稍减,接连大口喘息了几下道:“我带人多次与你们为难,是因为你们挡了人的道,你们本可好好做事,为啥要掺和宫帷争斗!”
阿波恶狠狠瞪了张玉坤一眼道:“好好说话!我们挡了谁的道?你说清楚!”
张玉坤长长叹息一声:“你们应该心里清楚了,又何必问我?”
阿波意味深长地盯视着张玉坤:“你说我们挡了谁的道?你到底是谁的指使?宫帷争斗?我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有何不对?张光思张军门难道不应忠于皇上吗?”
张玉坤道:“你们所作所为自己心里有数?何必我明言!我就是一个小卒,你如果真有本事就去找正主!”
阿波冷冷一笑:“你和苏七七带人合伙在为何在辽东对我们追杀不舍?是受了谁的指使?”
张玉坤冷冷一笑:“她是正主小妹七格格!你知道了吧!”
阿波听了冷冷一笑:“你小子真是色胆包天!竟敢对七格格伸爪子!废了你也真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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