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迷”雾
静夜被异声打破,心境平和的人由此变得慌乱,原本就恐慌的人变得更加的害怕。
“砰”一面平整而光洁的明镜在这个寂静的杳无生机的空间里面,猝然的四分五裂,支离破碎,没有一点预兆,更不曾有人会想到。
在一旁的警卫队原本就不怎么镇定,他们的年龄实打实也就二十三四岁,未出世,即便平常看过一些恐怖电影,但是那与现实终究有很大的差别,这时候倏然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弄的神经一紧,目露惊慌之色,警惕的望向纳兰青那边。
“怎么了。”李欣兰神色也有些慌张,跑过来,问木讷的站在那里的纳兰青。
纳兰青没有说话,机械的摇摇头,眼神有些呆滞,他又怎么会清楚,又怎么能说的明白,能说在镜子的里面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吗?还是说镜子里面的那一个自己会动,并且能把手做一个手枪的样子指着他的头颅,而刚才玻璃的碎裂就是在那一个动作之后发生。
而且即便是他这么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因为他们并没有和他一样真真确确的看见。
纳兰青很明白,现在的他还沉寂在刚才的意外之中,就是那面明镜成为碎片的那一刹那,他分明感觉到了自己的大脑突然被一只手猛的挖掘出来切割一般,这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而且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到,那种感觉就像是哑巴吃了黄连一样。
“你没事吧?”李欣兰没有纠结在刚才的问题之上,手按住纳兰青肩,感受着他身子微微的颤抖。
现在纳兰青的脸很苍白,胭脂红从他的脸上尽去,血液不在脸颊的部位流动,这种苍白的就像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而不像是一个活着的人。
纳兰青轻轻的甩开李欣兰按住他肩的手,声音有些无力,带着颓然,更有些小喘息,“我有些累,想要去男公关社休息一下。”
“嗯。”李欣兰没有拒绝,凝视着纳兰青有些孤寂的后背,又看看满地的玻璃碎片,眉宇皱到一处。
“李老师,我们这边?”杜颜飞过来询问道,佟杰云是一个大老粗,但是出奇的是,他能和斯斯文文的杜颜飞成为很好的朋友,甚至于称兄道弟,是一对莫逆之交。
这也是学校里面的人,怎么想也想不通的,甚至于他们的关系已经成为了学校的十大疑问之一,据说有人曾向他们考证,但是他们两人誓死不说,之后纠缠了很久,也就不了了之了。
“继续看看屋里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吧,并且调查一下这个人有什么古怪的嗜好,以及最近有什么异样的举动,从他身边要好的朋友着手。”李欣兰看着纳兰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昏暗的走廊里面,这才转过头来,吩咐道。
纳兰青走出李欣兰的实现,这才扶着墙面,脑袋已经变得昏昏沉沉,几乎走一步,心变凉了一截,而眼睛里面的景象却如火烧一般,火红一片,充满了血腥之气。
“不关我的事。”
“真的不关我的事。”
纳兰青一步一默念,喃喃自语,说话间嘴唇上的水分渐失,干涩涩的,透明的带点蒙尘的干皮摩挲着他的嘴唇,他从来没有这么的口渴过,这么的渴望水源。
视线越来越模糊,前方是一片火海,焚烧着他的身躯,蒸发他身上的水分,心却如在腊月寒冬,他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多少步,最终靠着一个门口。
“轰”的一声,眼前一片黑暗,头上似乎有些温热鲜红的液体缓缓留下,只是纳兰青已经不知道这么多了。
“开始了。”小受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在原主人已经失去知觉的意识海中,轻轻的叹息。
等到醒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已经大变,白色替代了黑色,周围一片雪白,白的刺眼,让纳兰青忍不住把视线调转了一个位置,可是头上猛地传来一阵刺痛,让他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
“哥哥,别乱动。”纳兰心妍的面色有些倦意,她刚刚有些睡着了,没有注意到纳兰青异状,直到听到他刚才的一声痛叫。
“这是哪里,我这是怎么了?”纳兰青看看四周,这里他感觉到有些熟悉,但是这份印象一在大脑中转动,就引发一阵的刺痛,让他不能再想下去。
“这是学校的医院。”
纳兰青这时候才能不用思索的想起这是什么地方,旁边还躺着四个昏迷的病人。
“你昨天突然倒在了男公关社的前面,幸好李老师昨天最后还有事情要跟你说,就过去男公关社看了一下,不想看到了躺在血泊之中的你。”纳兰心妍说着说着就带着哭音,“你怎么这么晚还来学校,如果你因此。。。我该怎么办?”
纳兰青不说话,躺在床上,手轻轻的抚摸纳兰心妍柔顺的头发,眼睛带着余光看向外面。
“吱”的一声,病房的门打开,从外面鱼灌进六人,正是何秋晨,左岸,李洋,李月,阿凯和朴羽玄六人,只见他们手中拿着饭盒,刚才的时候,正巧他们出去买了一些东西,正准备给一直没有吃东西的纳兰心妍。
却不想,他们这时候回来的正是时候,恰好是在纳兰青醒来后的几分钟里。
“你们。。。。”
“你还真逊,在自己的地盘都能让人放倒,如果是我。。。”
“如果是你,说不定现在正全裸的挂在男公关社的外面,上面还有几个字------为****献身的公主。”
“哈哈。。。。”其他人听到李洋接着何秋晨的话,忍不住笑道,唯独何秋晨用手指着李洋说不出一句话,一口气重新往心中咽。
纳兰青有心想笑,但是脸一撑开,头顶就一紧,忍不住一阵剧痛。
“你还是别笑了,安心的躺着休息吧。”李洋看出纳兰青不适合听些笑话,便制住了玩笑,原本他也只是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一扫阴霾。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纳兰青问道。
“已经是下午的四点了,你昏迷了将近一天。”
“是吗?”纳兰青挣扎的要起来。
“你再做什么,我批准你起来了吗?”倏然响起的声音,如同腊月的天气一般让人觉得冰寒,让纳兰青整个人僵硬在那里。
其他人也是一愣,转过头去,只见门口站立着一个拿着文件夹的淡紫色头发的女子,她板着着一张冷漠的脸,面若冰霜,眼眸比之寒冰还要冰冷。
“我。”纳兰青想要反驳。
“没什么你或我的,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不会让我的病人去做他现在不能做的事情,除非他不是我的病人。”女子正是上次那一个名叫姬邀月的女孩,她如初见时一般,冰冷的如雪山之巅的雪莲,虽然美丽却让人无法靠近,每一次说出来的话,都是让人那么的不容置疑。
“但是我的工作?”纳兰青心中焦虑,时间已经过了两天了,但是所有的谜题还是谜题,谜面上未曾有解开的。
“现在我的话,就是圣旨。”姬邀月冷面朝向纳兰青,不让他多说一句。
“没事的,有我们呢?”李洋见纳兰青窘迫,开口说道,确实他现在也不希望纳兰青起来,伤到身骨可就得不偿失了,这也是男公关社所有人的想法。
“你们是?”姬邀月似乎一直没有注意到旁边还站着几个人,等到李洋发言,才有所察觉。
“美丽的小姐,今年贵庚。”朴羽玄推开李洋上前,抹抹自己的头发,露出洁白的牙齿,不顾身上并不搭衬衣服给人带来的影响,直接说道,他的信心不知道从何而来。
“我懂了。”姬邀月也不皱眉,但是选择无视无视朴羽玄,望着李洋几人,尤其是对何秋晨和纳兰心妍多看了两眼,面色也稍微有些缓解,看起来并不那么的冰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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