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斩尽杀绝
灭魂使者此时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往前走,他本能的感受到前面吕夜宁等人汹涌的战意,而在这些人身后那个目光一直放在黎木樨身上的年轻人,就算没有丝毫战意,但灭魂使者不是傻子,敢用这样毫不掩饰的炙热目光看向黎木樨的,这整个大燕怕也只有一个人。
除了陆鹤羽,有谁敢这样看着黎木樨?
一时间进退维谷,灭魂使者思量之下,只能转头扑向黎木樨,毕竟这边只有黎木樨一个人,他一心想跑,黎木樨也未必拦得住。
而就在此时,这一耽搁,身后那群追随而来的白面具们也纷纷赶到。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吕夜宁和陆鹤羽带的人虽然只有二十个,而白面具却有五六十人,但领头的人气势不同,手下人气势自然也不同。
灭魂使者如今犹如败军之将、丧家之犬,连自己手下都顾不上。
而吕夜宁则突然见到自家小姐还活着,气势正盛,手下黎府亲兵各个战意盎然。
两相对峙之下,白面具们在气势上就已经矮了一截。
而此时灭魂使者已经扑到黎木樨身前,声色俱厉的对赶到的白面具们吼道:“愣着干什么?给老子上!”
白面具们各个心中畏惧,心中骇然,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冲。
要说先前黎木樨只是下令让众人拦住灭魂使者,并没有让人动手。
但现在灭魂使者已经让手下群起而攻之,吕夜宁自然也毫不示弱,身先士卒率领手下冲进了白面具的队伍当中。
一时间,吕夜宁和二十个亲兵犹如虎入羊群,直杀得白面具们节节败退。
而此时陆鹤羽也已经稳住了心神,手中“问心”轻轻颤动,随时准备出鞘。
黎木樨与灭魂使者交手之余,声音冷若冰霜,“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黎木樨一声令下,吕夜宁令行禁止,二十个亲兵奋勇杀敌。
陆鹤羽虽然不知道为何黎木樨竟然下令不留活口,毕竟先前,为了能够得到更多关于神主的消息,黎木樨向来都是能留活口就留活口,从来没有下过斩尽杀绝的命令。
但他向来相信黎木樨的判断,从不会有所质疑,当下便也没有丝毫迟疑,“问心”出鞘,却并没有加入黎木樨与灭魂使者的战局,而是与吕夜宁一起对白面具们进行剿灭。
陆鹤羽看得出来,黎木樨失踪的这段时间,应当是有什么奇遇,此时她隐隐有些要突破瓶颈的势头,而她对付的这个白面具看起来武功不俗,倒是个很好的磨刀石。
一时间战局成了一边倒的状态。
黎木樨仗剑拦住灭魂使者,杀意尽显,出招时候也用起了刚刚才学过的楼听寒留下的剑招。
当时学习剑法的时候,黎木樨就已经看出,楼听寒留下的这本完整的剑谱,才是真正的杀招百出,与后来桃谷简化后的剑谱截然不同。
如今真的面对灭魂使者使用出来,黎木樨更确定自己看的没错,这些剑招一旦用出来,就算持剑人杀意不浓,但这剑剑都是杀招,也足够弥补持剑人心中的杀意。
黎木樨剑势凌厉,极短时间之下却接连刺出了三剑,分别刺向灭魂使者眉心,咽喉和心口。
而灭魂使者虽然怂是怂了一些,但武功却着实不低,哪怕被黎木樨斩掉了一条手臂,却也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黎木樨这极快的三剑。
他本还有些得意,却不料黎木樨前面那三剑都是佯攻,而最后这隐而不发的一剑,却是在灭魂使者得意忘形之际陡然斩了过去。
灭魂使者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色,可却再发不出声音。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无头的身体还站在原地,而后才意识到,黎木樨最后这惊天一剑,竟然是直接砍掉了他的脑袋。
灭魂使者的人头带着喷涌而出的鲜血飞了出去,而白面具们当下都乱作一团。
首领人头落地,他们自然没有继续与陆鹤羽和吕夜宁等人厮杀的心思,各个都想逃命。
但吕夜宁和二十个亲兵先前接到了黎木樨“斩尽杀绝”的命令,自然不会放白面具们活着离开。
陆鹤羽虽然并没有斩尽杀绝的心思,但这些白面具毕竟曾把黎木樨逼得跳江,他心中也没有任何怜悯。
蛇鼠一窝,神主的手下,能有什么好东西?
当下,陆鹤羽剑气如虹,他剑招霸道凌厉,势大力沉,这些白面具们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都被他砍瓜切菜一般斩于剑下。
吕夜宁和二十个亲兵也是恨神主差点害死他们的小姐,自然各个也毫不留情,手起刀落便是一串血花。
原本五六十个白面具,各个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手,但在黎木樨的命令之下,陆鹤羽和吕夜宁的愤怒之下,却是在短短时间之内被他们尽数绞杀。
满地尸骸,残肢断臂。
二十亲兵神色肃然站在吕夜宁身后,虽然厮杀结束,却依然杀气腾腾,尽显军人肃穆。
吕夜宁虽然激动,但毕竟黎木樨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他就算把黎木樨当做亲妹妹,也不好如黎木樨年少时那般亲近,只神色激动的看着黎木樨,而后率先单膝跪下。
“小姐,末将来迟,请小姐责罚!”
身后二十个亲兵也齐刷刷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的喊道:“请小姐责罚!”
黎木樨从未怪过他们,何况当初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当下她扶起吕夜宁,笑着对众人道:“都起来吧,你们助我斩杀奸逆,有功无过。”
众人起身,却都默契的后退一段距离,给黎木樨和陆鹤羽留出了一个可以独处的空间。
黎木樨看向陆鹤羽,原本好不容易修养好了,再度丰神如玉的一个人,这段时间竟是又憔悴了不少,眼下的青黑昭示着他每个难以入眠的深夜。
笑了笑,黎木樨道:“辛苦了。”
陆鹤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眼睛发酸发胀,半晌才终于开口,“以后不准一个人面对这些危险。”
声音严厉,像是在训斥一个不听话的士兵。
可声线有强行忍着却难以掩饰的颤抖,彰显着他这段时间的担心、伤痛和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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