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天鹅的悲鸣18
那是一双手，手指纤细修长，十指尖尖像白嫩的茅草芽。
美中不足的是太过白皙，更准确的形容应是惨白。
更不妙的是这双手不是长在一位美人身上，而是放置在一个透明的盒子中。
年轻刑警一只手按在心脏的部位，“砰砰砰”急促的心跳声显示出他的不平静。
搞毛线啊，上次他找到了一双眼睛，这次又找到一双手，他最近是水逆吗？
旁边的中年刑警亦是神情微妙，找到尸体没什么，一连找到两次……
中年刑警欲言又止，最终拍了拍年轻刑警的肩，“案子结束去庙里拜拜吧”。
年轻刑警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在赵正家搜寻了一上午，警方找到了大量的人体标本，还有受害者的照片。
……
审讯室中，审讯刑警皱着眉看着赵正，自从审讯开始，赵正就一言不发。
他嘴巴都要说干了，这个人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在赵正家里发现了受害者的器官标本，还有照片。”江不言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入审讯刑警的耳中。
审讯刑警厉声说道，“赵正你的那些收藏我们已经找到了。”
赵正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依然是一言不发。
隔着一层玻璃的众位刑警也都皱紧了眉头，没有赵正的口供，凭现在的证据，将人移交检查院会很麻烦。
秦鹤年回忆着赵正的资料，心中一动，“让人问问赵正的母亲。”
江不言将话传给了审讯刑警。
审讯刑警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小人已经在哭唧唧了，怎么把赵正母亲给忘了？
“你爱你母亲吗？”审讯刑警盯着赵正。
赵正猛的抬起头，眼中流露出怨恨，“爱？我怎么会爱她。”
“那个贱人……”赵正口中吐露出一连串的污言秽语，他毫不吝啬的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自己的母亲。
“我不爱她，我恨她，恨她。”他神情癫狂，眼睛通红，流露出强烈的恨意。
“你为什么恨她？”审讯刑警顺着往下问。
“她宁愿出去鬼混，也不愿意照顾年幼的儿子……”赵正喃喃道。
审讯刑警不再说话，安静听着赵正的讲述。
六岁以前的赵正过得很幸福，他拥有一对慈爱的父母。
六岁以后，赵父出轨，之后被赵母发现，两人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争执。
争吵，打架成了这个家庭的主旋律。
无法忍受和妻子的争吵，赵父搬了出去，只留下赵母和赵正。
赵母将对丈夫的怒气发泄到了赵正身上，一有不顺心就打骂赵正。
赵父长久不回家，抱着你可以出轨，那我为什么不能出轨呢这样的想法，赵母也出轨了。
赵母开始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和男人厮混，丝毫不顾及年纪尚幼的儿子。
赵母沉溺于肉体的欢愉之中，后面为了追求刺激，成了tkv小姐。
纸包不住火，很快赵母的事传了出去，旁人的白眼谩骂，指指点点构成了赵正的整个童年。
十五岁时，赵正辍学，开始在社会上混，后来他成了一名出租车司机。
如果不出意外，赵正将会就这样过完平凡的一生。
“出了什么意外？”审讯刑警问道，一般说不出意外，最后肯定都出了意外。
而这个意外很有可能就是导致赵正成为连环杀人犯的关键。
“那是一个雨夜……”赵正陷入了回忆中。
那是七年前的一个晚上，天空飘着细雨，赵正开着出租车在街上转悠，想看看能不能拉到客人。
很快，路边有一个女人招手，这个女人便是本案的第一位死者。
女人似是喝醉了，嘴里小声骂着，后面越骂越大声。
从骂声中，赵正知道女人是一名小姐，因为年纪大了，点她的客人也就少了。
今晚，女人好不容易讨了一个大老板的欢心，可没想到却被另一个小姐妹把老板抢走了。
凭心而论，女人其实长得很漂亮，瓜子脸，柳叶眉，身材丰满，可到底比不过年轻小姑娘鲜嫩。
客人被抢走了，女人才会借酒消愁。
赵正听着女人的骂声，令他没想到的是女人骂到最后，竟然将矛头指向了他。
女人大声骂着他，甚至从后座爬起来，伸手打他。
听着女人的骂声，从后视镜看见女人的动作，渐渐的，母亲的形象和女人重合在一起。
他的眼睛慢慢红了，将车停下，他扑向了后座，双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深夜，路上寂静无声，大雨下个不停，疯狂地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屋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雨夜掩盖了所有的罪恶……
女人死后，赵正冷静的将尸体带回了家。
先用女人的手机给老板发了辞职信息，又将女人分尸，然后才将尸包埋在了桐安公路。
为了纪念，他取下了女人身上的一样器官，做成了标本，这是他的第一份藏品。
从此之后，他不仅恨着母亲，也恨着所有从事不正当职业的女人。
一次住旅馆的时候，他认识了老猴，继而认识了老板娘，至此他有了一个可以挑选目标的地方。
之后，每当下雨，心情烦躁的时候，赵正就会在老板娘那里点一个女人。
每次他都会约一个偏僻的地方，没什么人经过，更没有监控。
为了更好的犯案，赵正不再做出租车司机，他重新买了辆车，平日就私下拉拉客人。
等受害者到了约定地点，上了他的车后，赵正就会将人绑起来。
受害者们都“见多识广”，以为他是想玩什么情趣，都没反抗。
等反应过来不对时，手脚都已被紧紧绑住，嘴巴也被封住，想逃都逃不了，连呼救都不能。
将人带回家后，赵正就会将人杀害，财物占为己有，而后再分尸抛尸。
每杀害一名受害者，他都会留下受害者的死亡照片。
每分尸一名受害者，他都会留下受害者的部分身体，再将留下的部分身体做成标本。
这是他的战利品，他将会永远收藏。
说完一切，赵正痴痴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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