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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一名长衫凌乱,沾染着血污的长者冲进教练场的会议厅,靳然一抬头,喜道:“太傅,您来了!”

“皇上!”官洛惊喜焦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随着脚步声已冲进了大厅,来到了靳然面前,正阳屈膝下跪,却被靳然连忙阻下。

“都什么时候了!”靳然怨道,急忙扶起官洛上下审视着:“您没事吧!”

“微臣无恙,皇上派来的侍卫队及时救了臣---”官洛心有余悸的说道,一群士兵冲进他的宅邸,不由分说的见人就杀,常年太平盛世的铃兰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人人都给吓傻了,毫无反抗力的任人宰割,他衣上的献血,就是被一名在他面前被杀的家仆给染上的。

“别再说了,皇上,您的伤还没有包扎呢!”一旁的秦嬷嬷打断了官洛的话,不悦的将靳然拉回椅子上,拾起卷道一半松脱的纱布继续包扎着。

“您受伤了?”官洛惊道。

“不碍事的。”靳然摇摇头,开口安抚。

当她成功的由低道逃出清浥宫后,点倒了两名发现她踪迹的敌人,潜到马坊拉了雪玲直奔清水宫,此时的她只是个担心亲人的凡夫俗子,只能一咬牙,狠下心视而不见。

一进清水宫,发现侵略者的足迹尚未涉入,心头微微一安,看来对方先对她下手。雪玲的脚步尚未停下,她就已经窜进来房门,简短两个字。‘叛变。’让太后与秦嬷嬷不再多问,紧急召集了守候在清水宫的宫仆与实为,连忙撤离。

情况危急中,思绪反而变得清明,只觉得带领众人往教练场退去。果然敌方将军力集中于进攻皇宫,完全没有想到教练场的存在,离皇宫越远,所遇上的敌人也越少。一路上四处可见落单的宫中实为与敌方厮杀,上前解救后,将散落的兵力聚集,直至进入教练场,人数约有原来的四成。

一进了教练场,意外的发现,清远并未将全数的兵力带出,只带走了三分之一的士兵,而且还是兵力最弱的那一队。他还是为她着想的,在狼狈的退守之后,这样的发现让靳然几乎要感动的掉下泪来。

当派出大厅消息的探子回报主谋者是靳菽与秀妃时,她并没有多大诧异,反倒还觉得他们动手得晚了点,居然能忍耐道这个时候,没在清远一离开时就起兵谋反。或许是怕投鼠忌器吧,怕清远会带着军队回头,直至确定了清远离去后,才敢动作。

只是千防万防,他们还是没料到家里练车中竟有大批的军力留守。

当下靳然点出了五队以七人为数的小队,人选权势武功高强的佼佼者,派他们前往城内救出官洛及其他竭力拥护她的朝臣们,怕不事二主的他们会成为靳菽杀鸡儆猴的对象。

手上的伤,是在途中解救受困的侍卫队时,让随访的刀给划伤了,只是轻伤,偏秦嬷嬷见了大惊失色,坚持上药,靳然说不过她,只好由着她去,因此形成了众臣商议,而皇上却像个小孩子让人包扎的好笑局面。

“各位有什么对策?”等秦嬷嬷完成包扎离去后,坐于上位的靳然问道。

底下饱受惊吓的大臣们彼此面面相觑,完全没了主意。

靳然的容色愈显凝重,这个结果她早该知道的,全都是文官出身的他们哪里懂得军事运筹  呢?铃兰国真的是过分的文盛武弱。

“皇上,经过整晚猝变的折腾,大家都累了,就让他们先休息吧,其余的事明日再说。”官洛见大家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开口替他们解了围。

“好吧。教练场的守备严密,大家在这里非常安全,就放心的早点歇息吧!”靳然料想再耗下去也不可能讨论出个所以然,叹了口气。

原本神色萎靡的大臣面露喜色,纷纷跪下告退。靳然看着他们鱼贯的走出,心头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感觉。

要是这个时候,清远能在一旁陪着我就好了---这个念头猛然划过她的脑海,让她一惊!她怎么能如此?是她赶走他的,却在需要他的时候盼他出现?靳然强自按下这个自私的想法,却掩不住失落的感觉浮上心头。

“皇上,您有对策吗?”官洛问道,身为靳然启蒙老师的他,在兵法上有着一定程度的见解。

“我觉得,怒钱应先固守我们这个据点,然后再伺机而动。光遇计策房门,队里有几名士兵在清远的指导下都学有专精,咱们可以再研究。太傅您觉得呢?”靳然说了自己的看法,在提到了清远的名字时,脸色还是忍不住一红。

“嗯,目前我方的确是不宜妄动,就如此吧!”官洛想了一下,点头附议。“看来靳菽和秀妃计划了许久,一直伺机反击,以为我方的军队早已全数离开铃兰,才会在这个时候谋反。”

“太傅,有件事说出来您别骂我。”靳然踌躇着,此时的她不是个皇帝,只是个对长者倾吐心声的小辈。“在从皇宫道教练场的这段路程中,我曾经想过---这样的谋反也好,把帝位让给了靳菽,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我拜托了我不想要的,两者皆大欢喜。”

这样自私的想法让她害怕,却又让她产生那种极力想去实现的欲望。

“你又这种想法是正常的,但事情不如你想得那么单纯啊。”官洛拍拍她的肩头,谅解的笑笑,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但为何你没有这么做,其实原因你很清楚吧!你太了解靳菽的为人了,要是将铃兰交给他,不就是将百姓推入了水深火热的地狱中,别为了这种想法羞愧,重要的是你还是顾全大局的。”

可不是?光是一场叛变就清浥的夺走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要是真的将铃兰交到靳菽的手上,怕独裁的他还不恃权百般的折磨百姓?

“嗯。”靳然点点头,总算释然了。

“何况这个皇位本来就不该属于他的。”官洛别有深意的说道。那紧密的收在衣衫内不曾离身的秘密,紧贴着他的胸口。

“也不该属于我啊!”靳然淡道,没有注意到官洛的另有涵义,只单纯的意味太傅所说道是长幼顺序罢了。

官洛摇头但笑不语,微微倾身,“臣先告退了。”

时机到了的时候,一切将有定夺,官洛含笑,走出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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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菽得知靳然带着残余人马退至教练场后,连日来,集中所有兵力攻击教练场。但绝佳的地理环境保护了教练场中的人员不受任何侵害,只有少数的兵力将人口守得滴水不漏,其余的士兵全在里头排练着反击的阵式,熟记各人的职责,静待反败为胜的一日。

几天后,靳菽见久攻不下,而且靳然也没有任何反守为攻的动作,渐渐失了防备之心,将守在外头的大批兵马撤离,只余下了一个小队人马守着。

急于为王的他等不及靳然投降,撤下兵马的隔日立刻举行登基大典,连着三日狂欢新王立位。原本严阵以待的士兵全都抛开了装备,通宵达旦的彻夜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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