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生与死，两茫茫
"是的，"海晨眉看着她们，"越快越好，以免耽误。"
轻歌微怔，迟疑的说："可现在这个时间点儿，医院门诊的医生都已经下班了。"
海晨听罢，眉皱得更紧了。
轻歌看看今笙，担忧，又问："乔小姐，我妈目前身体还没什么症状，我们现在去其他医院可以挂急诊吗？"
海晨略略皱眉，稍稍沉默，她回国虽然有些时间了，可之前一直忙于国内医师资格考试，这两天也刚到首都来看朋友，对这里的医疗环境和医院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
"现在挂急诊，也检查不了什么，我看，还是等明天再说吧，"今笙此刻除了头有点疼外，其他并没有任何症状。既然她暂时无大碍，倒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去检查，更何况，轻歌也已经陪了她一天了。她刚刚又接了谷永淳的电话，这会儿，莫明的想要见到他。
"不能等的！"海晨立刻说，她脸色凝重。
轻歌从她的话里，感到了危险逼近，心也微微悬着，稍稍思量之后说："乔小姐。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能请你暂时陪在我妈身边吗？"
虽然轻歌一开始对她有误解，可从她利落的做人工呼吸救今笙时开始，轻歌对海晨，就有种莫明的信赖。女人的第一感觉往往都是最最真实的，相比雷医生，她的直觉是，海晨可以信赖。
现在，请她留在今笙身边，轻歌想的是备不时之需。
女儿的要求，倒是让今笙一怔，说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乔小姐了？"
"我也没有其他的事，不麻烦的。"乔海晨说。
轻歌看着她，微微点头，表示感谢，而后，她直接拨了顾丰城的电话，"丰城，你有认识的妇产科医生或者很熟悉的医院吗？我想带我妈去做个检查。"
顾丰城这会儿刚开完会，对她的话略有些诧异："300医院那边，你爸不是很熟吗？"众所周知，300医院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顶尖的，而且这所医院只服务于金字塔内的人及家属。不需要谷永淳出面，今笙去的话，自然会得到的是最一流的服务。
个中内情，一时也说不清楚，轻歌说："我想给我妈换个医院做做检查。"
听她语气虽然冷静可却透着急切，顾丰城说道："三环外的青府路有一家温氏仁爱医院，是小十一家的。它的规模和医资力量在首都来说都算很不错的。"
轻歌听罢，心里有了底，"那行，我马上就过去。"
"现在吗？"顾丰城知道今天轻歌陪今笙去医院做检查了，可现在突然说要换医生换医院，倒让他有些吃惊。而且，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有那么急吗。
"对，就现在。"轻歌说。
在电话里，也不便细问，反正一会儿就要见面的，顾丰城便说："你们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们。"
"你只要帮我安排好医院那边检查的事，我们自己开车过去就行了。"宋轻歌说。
顾丰城轻笑道："你自己开车？顾太太，你认识路吗？"她昨天还在跟他说呢。首都这么大，她方向感又不大好，对这儿一点儿都不熟，出门很容易迷路。
"有导航啊。"轻歌说罢，也不迟疑，"就这样，我先挂了。"
顾丰城略略扬眉，她就这样挂了？要他帮忙的时候温软细语，不要他的时候就这样利落果断？呃！姑且就相信她能顺利找到医院吧！
"大BOSS，轻歌怎么了？"乌靖问。
"她没事，"顾丰城将电脑合上，"是她妈妈要换个医院检查。"
一旁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子瑞说："300医院是顶尖的医院，为什么临时要换医院？"
顾丰城摇摇头，"去看看就知道了。"
"需要我们帮忙吗？"乌靖问。
子瑞却打趣道，"乌大律师，你就别添乱了，陪岳母大人检查身体，正是咱们大BOSS挣表现，奉献孝心的时候，咱们俩去干什么啊。"
顾丰城给他一记似笑非笑的眼神，之后未作丝毫停留，立刻走出办公室，边走边打电话，"小十一，想麻烦你件事……"
*
"你说咱们大BOSS，平时多傲的人啊，可轻歌一句话，就奉若圣旨，立刻屁颠屁颠的赶着去了。"子瑞看着顾丰城的背影，摇摇头。
乌靖收拾着文件，不痛不痒的说，"等你有了女人就知道了……"说罢，几分调侃，"不过，像你这种单身汉，是不会懂的。"
子瑞咬牙，将手里的文件扔向他。
乌靖身手敏捷，一下子就接到了，拿在手里扬了扬，"高总监，这可是ZK集团的机密文件，你这样随便乱扔，要让人捡了去，就涉及泄露集团机密，这可是要……"
"去你的！"高子瑞哼了哼，"你这伎俩，唬唬前台小妹还可以，对我嘛……"
乌靖扬眉，"别把我说得像沾花惹草的人一样，对感情，我可是很专一的。"
"你专一？"高子瑞呵呵笑着，几分嘲笑，"说BOSS专一我倒相信，你嘛……谈恋爱像换衣服，咱们认识以来，你交过的女朋友没有十个也有五个了吧……"
"虽说我女朋友不少，可我从没脚踏两只船，更没有滥情，怎么就不专一了？"乌靖说道。
高子瑞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是律师，翻嘴皮子我翻不过你。"
"哼。"乌靖说。
"对了，BOSS不是说给你介绍女朋友吗？"子瑞笑笑，"见过了吗？怎么样？"
乌靖没搭理他。
他不说，高子瑞也没再说，而是换了话题，"乌靖，这个方案在这周能搞定吗？我马上就要去西部了。"
乌靖说，"我这边没问题，关键要看市场部调查回馈了。"他已经将公文包收拾好了，"那是你监管的部门……"
子瑞略略皱眉。
"走吧，吃饭去！"乌靖说，他也在等着，早点把这边的工作收个尾，早点回Z市。虽然。他对某个人已经放弃，不再抱有幻想了，可却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却想离她近一些。
*
虽然有导航帮忙，可正处于下班高峰期，轻歌还是颇费了些时间才找到顾丰城说的那家医院。
她们到时，顾丰城早已经等着了。
"怎么回事？"顾丰城问她。
轻歌没有回答他，问道，"安排好没有？现在可以检查吗？"
"现在门诊已经下班了，"顾丰城说，"小十一安排了妇产科一位很有经验的主任医师给妈检查。"
帮今笙做检查医生姓苏，她帮今笙听了胎心，量了宫围之后再帮她量了血压，而后皱了皱眉，"血压怎么这么高，你平时都没有按时做产检吗？"
今笙与轻歌都略略一怔。
"医生，她双腿浮肿，睡眠不好，偶有呕吐的情况，"乔海晨在一旁说道，"她今天下午还出现意识模糊，呼吸困难的症状。"
苏医生看了看她，又看看今笙，问道："你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头有点疼，"今笙说，"晚上睡不好，最近几天都有这种情况。"
"有必要查查你的血糖，"苏医生想了想说道，"不过，查血糖之前必须空腹八小时以上，最快，也只有等到明天早上再查了。"
轻歌说："那我们现在……"
苏医生对今笙说："你的血压这么高，鉴于你身体的其他异常情况，我建议你现在就住院观察，"
今笙略略皱眉，"苏医生，我这种症状，会是什么病？"她抚着隆起的小腹，这会儿，肚子里的小丫头安安静静的，她心底蓦的升起不安感，心急切的问，"这些，会不会影响到孩子？"
"在血糖报告没出来之前，我还不能完全下结论。"苏医生很有耐心的说，"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现在的情况必须住院。"
住院？轻歌看着今笙，今笙略略沉默，一时间，拿捏不定，轻歌又祈望的看着海晨，"乔小姐？"
"你先陪阿姨去那边休息，我跟医生聊聊。"乔海晨说，有些话，不想当着她们的面说，怕给她们带来压力。
等轻歌和今笙出去，乔海晨开门见山的对苏医生说，"医生，我怀疑她患了先兆子痫，"她抿唇，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虽然她的症状跟先兆子痫很类似，但在没确诊前，不能这么早下定论。"苏医生并没有否认，而是很谨慎的说，"一切，还要等明天血糖报告出来再说！"
海晨担心的提醒着，"她今天下午已经晕厥过一次了，当时我掐了她人中，给她做了人工呼吸，后来，发现她口里有少量白沫，这些，都是先兆子痫的症状，"她又委婉的说。"她现在表面看没什么，但我曾见过不少这种病例，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用不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后果就不堪设想。"
苏医生听她讲得细致，便问，"你也是医生？"
"嗯。"乔海晨说，"我曾遇到过与她类似的病例……"
苏医生倒也不隐瞒，"可在没有确诊之前，我真的不能随便给她做治疗，只能让她留院观察，一旦有什么，我只能说会尽力救治。"
海晨皱了皱眉，"那你看，能不能现在给她做个B超，检查一下孩子与月龄是否匹配？还有，给她做胎儿电子监护，看孩子是否缺氧？"
"这……"
海晨又说："如果孩子月龄匹配，胎动好，不缺氧的话，也从侧面说明她的身体暂时不会有大碍。即便她患有先兆子痫，也是在初期，"她说，"反之的话，就必须马上做出果断的措施。"
苏医生问她，"你说的这种侧面论证的方式，对病人病情的确诊机率是多少？"
"经过实验论证，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海晨说。
"你确定？"苏医生问。
"我做过这方面的实验，"海晨点头，坦白承认道："也不止一次参与过这方面的救治。"她曾在洛杉矶的大医院妇产科待过，见过多种疑难杂症。
苏医生抿着唇，若说之前对海晨略有小觑的话，那现在，她倒有些钦佩了。
其实，依她的经验，还有今笙的年龄和目前的状况，她也早已经猜到今笙的病情了，只是现在医患关系紧张，为了保险起鉴，在没有确切的检查结果之时，她还不敢妄下定论。而现在，海晨建议从侧面论证，倒也符合科学，对于国内目前保守的医治方式来说，这可是开了先河。
而后，苏医生微微点头，"你贵姓？"
"我姓乔。"海晨说。
"乔小姐，既然你是病患的家属，你又有这方面的建议，"苏医生见她与今笙她们同来，将她误认为今笙的家属了，便利落的开了单子，"那就让她先做B超吧。"
B超室不允许太多人进去，所以，乔海晨就主动陪今笙进去了。
轻歌站在门外，有些忐忑。
"妈怎么了？"顾丰城问，到这个医院来了半个多小时了，她眉一直皱着，都没顾得上跟他说话。
"她情况不大好，具体我也说不上来，"轻歌看着B超室。心微微悬着，今天的遭遇让她心有余悸，特别是刚刚她又偶然听见乔海晨与苏医生的谈话，对今笙更担心。
见她紧张，顾丰城安慰着，"你放心，妈会没事的。"
轻歌微微叹息，不过，有他在身边，她的心情到底是稳了一些。
"陪你们来的那个女孩是谁？你们家亲戚吗？"顾丰城问道，他见乔海晨忙前忙后，跟医生说着今笙的情况，而他之前，从未见过她。
轻歌摇摇头说，"她也是医生。"
"医生？"顾丰城略略扬眉。
"是啊。今天幸好有她，"说着，她将今笙晕了的事告诉了他，现在越想越后怕，"如果不是她……我都不敢去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除了她的名字，对她一无所知，就让她陪着你们就诊，帮你出主意，"顾丰城也略略皱了皱眉，"轻歌，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
"我相信她不是坏人。"轻歌相信自己的直觉。
"坏人的脸上又没有刻字。"顾丰城是男人，难免心思缜密一些。
"丰城，你也太敏感了。"轻歌说道，"乔小姐帮我们，应该只是出于医生的本能……"
顾丰城扬扬眉，事已至此，怕她会生气，他便转换话题，"你妈的事，告诉你爸了吗？"
他这一说，轻歌才记起，她们到这个医院来检查的事，忘记告诉谷永淳了，于是，拿出手机，准备拨电话。
这时，B超室突然打开，有护士出来，慌乱间，忙不迭迟的跑过来。没注意，撞到了轻歌，轻歌手机落在地上，她刚俯身去捡时，听见护士大喊着跑开，"苏医生，不好了，那个病人晕过去了……"
轻歌警醒，看着B超室，预感到了什么，心一慌，立刻跑了过去。只见今笙晕倒在B超台上。
"妈？"轻歌慌了。
乔海晨正在掐今笙的人中。
而突然，今笙四肢开始抽筋，口吐白沫。
突出其来的一幕，让轻歌浑身冒冷汗。
乔海晨却蓦的捏住今笙的下巴，硬是将她的嘴掰开，用东西塞进她嘴里，防止她咬……
苏医生很快就来了，乔海晨脸色很冷静，"苏医生，看来，必须准备手术了。"
见着今笙的样子，苏医生眉皱紧了，然后利落的对身后的人说，"小石，安排手术室，小真马上打电话请刘主任回来主刀……"
小小的B超室涌进来好些人，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轻歌被护士们挤到一旁了。她惊得双肩颤抖。
顾丰城扶住她的肩，将她带出来。
她低头，"我妈……"她脑海里，还残留着今笙四肢抽筋口吐白沫的一幕，心狠狠的被揪紧了。
"交给医生！"顾丰城皱了皱眉，这个时候，只有相信医生了，而他们在旁边站着，只会添乱。
苏医生这边反应很及时，在她的安排下，很快，今笙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
乔海晨站在手术室门口，轻歌急切的问她，"乔小姐，我妈到底怎么了？"
"她是妊娠癫痫发作了。"乔海晨眉微皱，但脸色平静，这种场面，她见得太多了。她早猜到一切，只是没料想到会发作得这样快。
轻歌心一惊，害怕袭来，心里的恐惧增大了，"这个病……很危险吗？"
乔海晨慎重的点头。
轻歌眼底一酸，担心不已，她忐忑的问："那我妈会怎么样？"
"最好的结果是母子平安。"乔海晨看过太多的生与死，此刻，也只能言尽于此。
轻歌更忐忑了："那……最差呢？"
乔海晨微叹，没说话。
轻歌了然，突然泪崩，想到或许有的结局，心微微的揪着，害怕，难过。
顾丰城微叹一声，拍拍她的肩安慰着她。
护士过来，"病人家属，请签字。"
看着护士手上几份需要签字的通知书时，轻歌握着笔的手颤抖着，迟迟下不了笔。
"小姐，你如果不签字的话，医生不会给病人做手术，会耽误治疗的。"护士催促着说。
"轻歌？"顾丰城拍拍她的肩。
轻歌咬咬牙，手颤抖着，签了名字。
这时，又有护士跑过来，进了手术室，"苏医生，刘主任说……"
很快，苏医生走出来，眉头紧皱，情急之下，她说，"乔小姐，能帮帮忙吗？……"
原来，妇产科的主任刘医生此刻正在首都五环外，遭遇堵车，无法及时赶到医院，医院虽然有其他医生，但这会已经下班，即使联系上，请他们回来，也会耗费不少时间。而今笙的情况太危险，根本等不了。
现在医院妇产科有的大多是实习医生，虽然能帮上忙，但为了救稳，苏医生才冒险的向乔海晨救助："我现在还需要一个助手。"
乔海晨看着她，都是医生，责任重大，病人面前，自然再无妥与不妥，她对这个病症本身也很有经验，于是，几乎没有思考就点点头。
*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
轻歌紧皱着眉头，一直踱着脚步，忐忑不已。顾丰城看着她，一时间。除了安慰，也再无他法。
当谷永淳风尘仆仆的赶来时，轻歌看到他，就哭了。
"怎么会这样？"谷永淳脸色紧绷，声色俱厉。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下午打电话也好好的，可这会儿，竟然人就进了手术室，他一向很好的情绪自制，这会儿，全都丢了。
"妈……"轻歌抽泣着。
谷永淳脸色很难看，那手术室亮着的灯让他心悬着，而现在，还不是追问原因的时候，他冷声说说："江辰。立刻安排300医院最好的妇产科医生过来，还有，将她的产检档案带上，还做好随时转院的准备。"
"爸……"
谷永淳蓦的看着她，眼神冰冷。
轻歌哑然。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谷永淳一言不发，可脸色却紧绷，愈加的难看了。轻歌自与他相认以来，他一直都是温和的，可此刻，他的神情却让她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说实话，今天这事太突然了，让轻歌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心情大起大落，一颗心。紧紧的纠在一起，忐忑，不安，担心，难过涌然而来。
不知道是谁传出了消息，此刻，仁爱医院的院长和董事们都来了，不过，他们都守在走廊尽头，大气都不敢出声。
"转院的所有准备都已经就绪，随时待命！"江辰走过来，对谷永淳说，"300医院那边的妇产科主任雷医生也过来了，之前一直是她在帮今笙做产检，她也带来了所有产检报告。"
轻歌看过去，果真，几个医生站在走廊那边待命，而为首的就是雷医生，隔得不远，雷医生脸圆圆的，那和蔼的样子，平易近人。可此刻，看到她，轻歌却觉得有种如芒在刺的感觉。
手术室外亮着灯让谷永淳感觉很刺眼，等待着的一分一秒都漫长，他眉紧皱，"让她们进去看看。"
"爸，现在里面正在手术。"轻歌低声说，里面正在做手术，怎么能允许人进出？
谷永淳看向她的眼神里，有着凛冽。
江辰也有些为难，"这，好像不妥吧！"
谷永淳脸色紧绷，目光从仁爱医院的院长和董事们脸上掠过，语气轻浅，却极有杀气，"她要有什么事，这里所有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医院的院长战战兢兢的过来，鼓起勇气说："谷书记，让我们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刘医生进去看看吧，她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当刘医生和雷医生准备进手术室时，手术室的灯熄了，门缓缓打开，苏医生和海晨走了出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她们身上。
轻歌步伐趔趄，莫明的信任，她拉着海晨，语气颤抖:"我妈……她怎么样了？"
海晨一张小脸苍白，摇摇头。
【子瑞与海晨这次会见面吗？今笙的事，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到底是谁的责任？谷大大雷霆大怒下，连轻歌都会被涉及，那么，小十一的医院……结局啊，懒鱼在呼唤结局，当然，由始自结藏在后面的那个人也该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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