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缘由
两声响彻天际的哀嚎接连而起，震惊了从丞相府后巷子经过的路人。
“啊，痛死老奴了…………”
冲在最前面那婆子贼眉鼠眼，想抓住上官静梅，不想，只觉得手臂一痛，重心不稳朝前捕去，摔了个狗啃屎，嘴里更塞满了草，接着便觉得手臂痛如刀割。
“啊，我的手呀……”
她一把抱着如废掉一般不能动弹的手臂，在草地上打滚惨叫。
“我的手啊……”
另一个被踢中下巴的丫鬟更惨，整个人仰面朝天后脑朝下摔倒地上，下巴被踢脱臼了。
除了第一声痛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唔唔唔……
静梅院那些丫鬟婆子，被上官静梅凌厉的两脚给吓得浑身打颤。
这暴虐的程度，可比对刚才那些丫头厉害多了。
此时的她们，别说向上官玲珑邀功的心思，瞬间消失无踪，双腿都不像自己的，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上官静梅可爱的小脸笑颜如花，清亮的眸子如水一般沉静，小拳头疯狂的攻击着，看似疯疯癫癫，实则招招直中要害，没打残已算是给她们的恩惠。
卖主求荣在现代也是可职的，何况是等级森严的古代。
这几日，这些奴才怠慢她，像看小偷一样看着她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背叛她，不给点教训，这些人还真当她是泥做的。
“啊……哟……我的腿，我的胳膊……痛死了……”
静梅院的丫鬟婆子惨叫声起，叫声比杀猪还响，渗人得慌！
不是手臂脱臼，就是腿被踩脱，只要被上官静梅拳脚挨上，都被打趴在地上起不了身。
最先被打趴的上官静梅她们的丫鬟，瞧着静楷院的丫鬟婆子断手断脚，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同时，无比的庆幸，大小姐刚才疯得没现在严重，她们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跟这些人比起来，真是小屋见大屋。
为了不被打成伤残人士，这些丫鬟动作迅速的爬起身，如充了电一般，搀扶着躲着逃出静梅院。
几乎是转瞬间，石子铺成的院子内空地上，换了一批倒起不起的丫鬟婆子，惨叫声更加的凄惨。
她们像树枝一样横七竖八的躺在坚硬的地面上，痛得满头大汗就地打滚，哭着她们的胳膊她们的腿。
除了长发凌乱的上官静梅还站着，繁花似景的院子里，也只有被吓了一大跳，惨白着小脸抱在一起的夏花和夏月还站着。
“哎……”
上官静梅堵着小嘴，小手将插在腰间的裙摆拉了下来，遮住里面的白色里裤，染上泥土的绣花鞋跺了跺，目光如星辰一般闪亮，看向院子外的上官玲珑几人。
“不如，我跟你们玩游戏吧！”
“啊……”
一声尖叫，被上官静梅盯着的三人像是受了严重惊吓，大叫一声，疯了一般往回跑。
春梅等三名没受伤的大丫鬟连忙跟上，身后是被痛揍过后的伤兵，同样跑得非快。
那速度相当于参老两口百米冲刺。
“这样就走了，我还没玩够呢？”
上官静梅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抬着小手不停的挥动着。
心中却暗暗发笑，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来静梅院看她笑话，今天不就是户部尚书府派媒婆上门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上官静梅看也不看被修理的丫鬟婆子，抬头望着天背着手，像老夫子一样迈着八字步走了。
留下面面相觑的夏月和夏花，以及满地伤残人士。
老夫人在梧桐院听了林嬷嬷的禀告，深邃的目光闪着精光，抚着手中的佛珠，低喃道。
“你觉得那丫头是真疯了，还是装疯卖傻，还有她一个受伤的丫头，居然能将几十名丫鬟婆子给打成重伤，她这手段……”
以前那懦弱的性子不像是装的，现在这些打人的手段又是跟谁学的。
受伤前愚蠢得只听罗氏的，对她这个祖母都不亲，更别说镇国将军府了，受伤后反倒不认识罗氏，连她爹都不认识了，翩翩认识她。
唯一不变的，怕就是那双清澈的眼睛，依旧往日的纯净，甚至比以往更加的明亮皎洁。
若不是林嬷嬷亲自验过，她都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被人给替了。
林嬷嬷跟随老夫人多年，是老夫人的心腹，深得老夫人信任。
林嬷嬷并没有直接回答，斟了一杯铁观音笑着递上去，恭敬的退到老夫人身后。
“老奴想起十岁前的大小姐，因为夫人的娇宠，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一天到晚四处闯祸，却对老夫人极为孝顺，每日都会来梧桐院请安，跟丞相大人也算亲近。只是，大小姐十岁那年，不小心掉进了荷花池中，被丞相救起后，性子却突然变得十分懦弱胆小，除了一如既往对夫人和二小姐亲近。”
老夫人听到林嬷嬷的话，脑中不由得闪过些画面，还真是如林嬷嬷所言，十岁年的静梅确实顽劣了些，对她也算孝顺，后来……
难道是罗氏从中作梗，挑拨静梅和她的关系，也疏远了静梅和儿子的关系。
林嬷嬷将老夫人深沉的思索收入眼底，继续说道。
“老奴觉得，大小姐或许真的是受伤后智力受损，变回了十岁之间的大小姐，这才独独记得老夫人，却忘记了夫人和老爷。至于大小姐身上的功夫，孙大夫没有检查出大小姐有内力，说明大小姐只学了些拳脚，或许是落水前，镇国老将军让人偷偷教她的。”
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何大小姐明明还是那个大小姐，身手却如此的了得，为何只亲近老夫人，只认识老夫人。
老夫人轻轻抚了抚茶杯，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去库房取些上好的药材和补品，亲自送去静梅院，瞧瞧那丫头伤是不是裂开了，再敲打敲打那些个背主的奴才！”
“是！”林嬷嬷领命而出。
芙蓉院中的罗氏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赶往上官玲珑的玲珑阁，瞧着被吓病的上官玲珑，差点没被气疯了。
却因有老夫人给上官静梅撑腰，又因上官静梅有疯病，加上上官玲珑几人自己跑去静梅院，只是受了惊吓，并没受伤，只能忍了下来。
罗氏立刻让人去请大夫请府，给上官玲珑诊治，还有同样被惊吓到的上官玲艳和上官玲玉，只是时间上稍晚。
还有静梅院被打断胳膊腿的丫鬟婆子，也请了大夫将骨头接好，最后让人抬回屋子里，这事便这么了了。
不久，丞相府大小姐发疯打伤几十名丫鬟婆子的传言便流了出去，只是相信的人几乎没有。
整个咸阳城，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上官静梅就是个啥也不会的草包大小姐，打伤几十人，骂了几十人都不可能。
再说，上官静梅如今心智只有十岁，一天到晚怕除了吃便是睡，再加上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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