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深入实地
楚天翔和刘国峰来到一个小村寨,两个人到此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看一块石头,另一个就是楚天翔要看看那些给人看石头的人。
瑞宁也有类似的高手。
但瑞宁的高手主要是开窗,很少切石头,别人拿来表现不错的石头,找这些高手在石头上最好的地方开几个窗口,借以增加石头的价值。
相互认识的人凭着人情也不用花什么费用,大多是几条烟或者一顿饭的回赠,但不认识的就得花点钱,而且这种情况在瑞宁不是很普遍,形不成规模。
开窗也好,切开也好都是为了增加石头的价值,但这个细分行业不是谁都能干的。
能够把给别人鉴定石头当成吃饭的本事,这个人的水平应该非常高了,否则,光是一个赔钱就得倾家荡产,你不收费倒没什么,一旦收费,那就是当面锣对面鼓了,石头垮了你就要赔钱。
楚天翔和刘国峰两个人走进一个小院子,刘国峰低声说道:
“天翔,你看着就行了,别说话。”
两个人一进屋,就见地上盘腿坐着一个老头,看样子有六十多岁,他面前摆着一个小桌,他正在双手摸着一块石头,他的对面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估计这就是货主。
两个人进门都没说话,刘国峰拿过两个小凳,意示楚天翔坐下。
屋里有点暗,这是缅甸人的习惯,看石头屋里一定要暗,甚至有时候白天看石头都要拉上厚厚的窗帘。
足足过了有半个小时,老者才抬头说道:
“料子场口还对,是莫西沙的,但里边变种有点厉害,就别切了,我把最好地方给你画出来,你回去开个窗就可以了。”
小伙子点了点头:“谢谢叔叔。”
老者拿过一支笔,在石头上画了两个地方:
“这两个地方开的深一点,避开裂,赶赶水,应该到冰种了。”
‘赶水’也叫‘调水’,是翡翠雕刻的术语,通过不同的雕刻手法,让翡翠看起来更通透的意思。
小伙子拿出一叠钱放在桌上,抱着石头告辞走了。
老者抬起头,看着刘国峰说道:“石头拿出吧。”
刘国峰从编织袋中拿出一块石头,放在了桌上,老者双手放在石头开始摸索。
楚天翔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到现在为止,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同类中人如何解读石头,看着看着,楚天翔有点疑惑了:
他怎么不用肉眼看看石头的皮壳啊,就这么用手摸,很多细小的变化是摸不出来的。
楚天翔轻轻地摇摇头。
老者抬起头说道:“这块是木那的石头,种也算可以,切开涨的不算太多。”
按照跟楚天翔的约定,刘国峰问道:“大师,我现在就赌色进,表面松花很多,即使种不老也可以。”
“可以切开,里面色很多。”
刘国峰又从袋子拿出一块,说道:“有人说这块是南齐的料子,我看着不像,大师您看看。”
石头不大,也就五六公斤,老者拿过石头,刚一上手,就说道:“这是莫莫亮的...”
楚天翔心一动,这些人还是有点独门手艺,自己判断场口首先就用肉眼看,这些人一上手就知道了。
老者开始摸石头,随嘴问道:“石头多少钱入手的?”
刘国峰答道:“一百万。”
又是沉默。
老者摸完石头对刘国峰说道:“到糯冰种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飘兰花,切开算大涨了。”
“谢谢大师!”
刘国峰又问道:“我得付您多少钱?”
老者说道:“二十万。”
二十万缅币就是一千元人民币左右,这个价格绝对不低,一个挖矿的矿工一个月的收入都到不了这个数。
两个人拿着石头出来,楚天翔问道:
“刘哥,这个人在矿山这些人里面水平算高的吗?”
“当然,这个行业不好干,水平差一点就得出局,你没看他的收费,忒他妈的贵了。”刘国锋说道。
“天翔,你觉得他们水平怎么样。”
“有点水平,但靠这个赚钱就说明他们心里没底,对自己都没信心,你说他们水平能高到哪儿去。”
刘国峰一合计就明白了楚天翔的意思,如果水平真高,市场自己买石头自己切,比做这个赚的多得多了。
这个行业有一个特点,越是干的年头长了,胆子越小,越不敢切石头,反倒是像当年陈正升之流的生瓜蛋子,无知者无畏,什么石头都敢切。
两个人把手里的石头交给四哥,然后又来到一个临街的小院,刘国峰说:
“一块莫西沙的料子,应该有四十多公斤,老象皮,要价太高了,一直没出手,货主说是捡的,但有人又说是偷的,但也没听说哪家丢了这么块大料。”
“他要多少?”楚天翔问道
“十个亿!”
楚天翔心里盘算:人民币五百万,按照习惯,这种石头到了瑞宁最少是一两千万的卖价。
两个人一进院,一个胖大女人热情地喊道:
“刘老板,您又来了,快请进。”
“玛蕾,我来看看你家有什么新货,再不降价我就要回去了。”刘国锋开始顺嘴胡诌。
胖女人把两个人迎进屋里,指着地上的一堆石头说道:“这都是新货,刚到的。”
刘国峰一瞪眼:“我要看好的,这些垃圾货你卖给别人吧。”
“哎呀,这些都是好的,你先看看。”
刘国峰顺嘴问道:“你老公没在家?”
胖女人嘿嘿一笑:“没在,怎么?你有想法?”
说着,她还朝刘国峰撇了个媚眼,刘国峰一脸猥亵状:
“我可不敢,就你那个体重,还不把我压死。”
“讨厌!”
胖女人顺手打了刘国锋一巴掌。
楚天翔憋住笑,蹲下身子开始看地上的石头。
石头的品相确实不好,很多还没经过刷洗,上面沾满了黄土,皮壳半露不露的,应该是新来的。
在矿山,没有绝对的买主卖主,只要看得上对方的石头,瞬间卖主就变买主了,就像地上这些石头,很多也是她家在市场上收来的,单靠自己一家人在矿上捡是捡不到这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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