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准备炼丹
清晨的微风抚摸着城中楼房街道,万般温柔。
山顶的大柳树,横乱万千的柳枝亦是不断摆动,却只能摇落些许柳絮,飘飘洒洒,散落在宫殿石板路上。
阳光还没跳出水平线的牵扯,宫中的人便开始各自忙碌。
一位姑娘身着青色纱衣,秀眉粉面,右胳膊挎着粉红色的小篮子,慢步在皇宫大小庭院中,时而仰面望天,时而屈膝下蹲,纤弱的手指拾掇着石板上的柳絮,偶尔微嘟小嘴,吹掇着沾染在指尖柳絮上的些些灰尘。
再次站起了身,眼前顺势飘落下一只柳絮,像雪花,像鹅毛。
她快速取下右胳膊上的小篮子,捧着篮子底往前一伸,刚好接住那只柳絮。
“嘻嘻”一笑,篮子又回到了她的面前,撅着嘴,喃喃道:“这些柳絮应该足够了...”
惦着步子,姑娘却是稚气未脱,像只小鸟朝安德宫蹦跶而去。
...
昨日凌乱不堪的房间已然焕然一新。
大公主今日换了一身淡黄色的衣服,衣服有些宽松,只让人觉得今日的大公主也有些肥大。
屋门被人轻轻推开,赫然是那拎粉色篮子的姑娘,她轻轻带上门,快步来到大公主跟前。
“大公主,这么多的柳絮应该够了吧?”
大公主微低头,瞧见篮子中的柳絮笑道:“先放这吧,够不够还得安爷爷说了算。”
秀目再扫了眼丹房,迈着步子催促道:“走吧。”
二人刚出房门,便见白发苍苍的老者跨步而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安爷爷这么早啊。”昕儿抢先开了口。
一个哈欠后,安老爷子的精神也是好了许多,瞧见眼前的两位姑娘,双目又亮了几分。
“你们两个小妮子也早啊。”安爷笑着回道。
淡淡的微笑爬上大公主的俏脸上,双手互握在身前,躬身道:“安爷爷,一小篮子的魂柳絮已放在丹房中,却不知够不够。”
安爷捋着白须,笑道:“一颗三纹还魂丹,要不了那么多的魂柳絮,剩下的就权当老夫的炼丹报酬吧。”
昕儿闻言,却是撅着小嘴,嘟囔抱怨道:“您老的房间也打扫好了,可要了我这条小命了。”
仰面大笑,安爷随后说道:“你好歹也是妍儿的小跟班,随便找上两个小小跟班打扫不就好了?”
昕儿鼻子也高高翘起,反驳道:“您老作为宣阳第一炼药师,不也连个药童都没有么?”
“老夫不是不想收一两个药童或者弟子。”安爷将双手负于身后,人虽老,步子却迈得大方,“只是老夫没空择徒呀。”
“是是是...”昕儿嗤着鼻子,连声道,“谁让您老是'丹痴'安天明呢?”
大公主闻言心中也是喜悦了不少,表面上却是微嗔道:“昕儿,不得无礼。”
昕儿努了努嘴,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安爷自然不是第一两天认识昕儿这个活宝,乐从心出,开口道:“挺好的,挺好的。”
笑声间,安爷已然来到了丹房门前,正待推门,却是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个后辈,沉声道:“你俩也跟着来吧。”
大公主两人皆是一怔,互望一眼,总所周知——丹痴开炉,周无活物;丹痴成丹,旁人退散。这主动邀请,自然是头一次见。
见两人如此,安爷脸上绷紧的皮肤却是松弛了许多,说道:“这三纹还魂丹本就是给你们炼制的,若是因你们的打扰失败了,那肯定错不在老夫了,更何况老夫炼制的三纹还魂丹并不止还魂果、魂柳絮和聚气草三味材料,还有一味只有你们俩才可能有。”
话还未全说完,安爷却是跨进了丹房中,也没有催促门外的两人。
两人依旧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由昕儿先开了口:“安爷爷都这样说了,我看我们还是进去吧。”
微微颔首,大公主朝丹房跨去。
丹房中的安爷正提着粉篮子挑选着柳絮,两人进来并没有抬头,但是嘴巴动了起来:“虽说是给你们两个小丫头炼丹,但若炼制失败,传出去砸的可是老夫的招牌。”
感觉自己右手柳絮份量合适,安爷这才重新抬起自己的头,继续说道:“所以老夫希望你们配合,全程动眼不动嘴,尤其是昕儿你。”
被安爷直接点名,活波的昕儿“嘻嘻”一笑,开口道:“不开口可以,但安爷总还是得告诉我俩那最后一味材料吧。”
扫了两人一眼,安爷却是毫无征兆地眯起了双眼,却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讪笑道:“你二人可是处子之身?”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任她们谁也想不到这句问话会出自眼前这位白发老者之口,虽说他平日里是有些不太正经。
昕儿叉着腰正要喝问,安爷却是先开了口:“哎呀,我这都是要入土的人了,你们怎么可以想歪呢?”
虽然想来是这个理,且面前这位老者的确不是那种登徒子,年轻的时候不是,这老了来自然也不会是,但昕儿依旧不依不饶,音调拉高了几分,反问道:“那你问这个干嘛?”
“这三纹还魂丹乃是修补灵魂所用的丹药,若加入一滴处子魂血,既能提升成丹的成功率,又能增加丹药的功效。”安爷徐徐道来前一句,后一句话音却是一转,“只是...”
“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了,只是什么啊?”昕儿细眉一弯,不耐烦地喝道。
“哎呀...”遇到个急性子,安爷也是有些无可奈何,“只是不再是处子之身了嘛。”
两女子闻言皆是面露难色,不仅如此,两女子的脸上都爬上了一抹羞红。
安爷自然看的出两人的为难,开口打着圆场道:“好了好了,没有魂血老夫一样能成丹,所成丹药一样效果俱佳,你们俩就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看着吧。”
羞红来的快,去的却很慢,大公主有些小发烫的脸微动,尴尬地笑道:“那便劳烦安爷爷了。”
安爷也不再多言,取下自己的储物袋,右手往其中一抓,取出了昨日的玉盒,接着又连抓几下,接连取出一方比巴掌大上一倍的小黑鼎,以及两株赫然是极阶的聚气草。
重新放好储物袋,安爷干咳两声,闭上了双眼,开始调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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