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我做了个梦
大军得到命令，即刻返回榆林。
高一功担心明军趁机攻城，再次星夜兼程，一路都不敢休息。
待大军抵达榆林城下，眼前的景象却再次令他愕然。
城门紧闭，城墙上旌旗猎猎，却不见丝毫战斗的痕迹，更无明军的踪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一功脸色涨得通红，愤怒嘶吼。
两名亲兵对视一眼，然后很默契地将那名传令兵带上前来。
此人脸色苍白，几乎要哭出来：“启禀大帅，小的不敢乱讲，昨日他们确实来了，人数众多，如今这，这……可能是知道大帅带兵回防，就撤了？”
高一功闻言，怒目圆睁：“这种话老子已经听过一次了！”
说话间，城门大开，留守的副官郝永忠带着人出来迎接。
“大帅，您回来了！”
高一功立刻问道：“明军来过吗？”
郝永忠点点头，说道：“昨晚来了一万多人，大炮都架好了，看那架势是要攻城，也不知道怎的，天亮的时候，却发现全都撤了。”
“他娘的，这些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高一功喃喃自语，然后传令，大军回营休整。
夜幕降临，大帅府内灯火通明。
郝永忠等主要将领围坐在高一功身边，商讨对策。
“明军先是佯攻米脂，又突然撤退，紧接着佯攻榆林，随后又撤了，究竟是何用意？”
众人纷纷皱眉，半晌后，郝永忠说道：“大帅，会不会是明军在故意迷惑我们，实则另有图谋？”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说道：“郝将军所言有理，明军此举或许是为了掩盖其真正的行动目标。陕北战略地位重要，明军如此大费周折，只怕所图非小。”
紧接着又有人说道：“有没有可能，明军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速度，他们真正的意图还没有暴露出来？”
其他人纷纷称是，只不过，明军究竟的目标是何处，众人的看法各不相同。
高一功问道：“他们肯定有什么图谋！可他们究竟图谋的是哪里？米脂、榆林、延州……他们究竟盯上了哪里？”
众人再次沉默，一名谋士说道：“在下以为，明军此次行动，恐怕并非为了攻城略地。他们若是真想攻打榆林或米脂，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依在下看，他们或许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高一功更加不解，问道：“这黄土坡上能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如此兴师动众？”
众人开始议论起来，有人坚持认为，明军的目标就是米脂，两次试探，只等顺军放松警惕，突然回头进攻米脂。
还有人说，明军可能要对宣大动手，也有人说太原，众说纷纭，但有个相同之处，大家都是猜的。
高一功感觉脑子很乱，只好说道：“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传令下去，加强榆林周边的巡逻，同时派遣斥候前往米脂方向探查虚实。各营的准备粮草、整备军械都要准备妥当，随时准备应对明军的进攻。”
众人纷纷称是，各自回营准备。
高一功两天两夜没休息，早就累得不行，刚躺下就打起了呼噜。
夜半时分，突然有急报传来。
“大帅，紧急军情！明军正在向延州方向快速移动，看架势似有大规模进攻之意。”
高一功被猛然惊醒，头脑尚有些混沌，紧接着又躺下，嘟囔道：“爱去哪去哪，肯定又是故弄玄虚之计，不管了，让我再睡会儿。”
说完后，翻了个身，又睡了。
亲兵见状，焦急万分，却也不敢再多言，只得退下。
次日清晨，高一功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仍觉头脑昏沉。
郝永忠此时已等候多时，见高一功醒来，连忙上前行礼道：“大帅，您醒了。”
高一功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我跟你说，昨晚我做了个梦，梦到明军攻打延州去了！”
郝永忠神色凝重地说道：“大帅，您没做梦，明军真的在进攻延州！延州守将已发来求援信，言明军一万五千人正猛攻延州城，形势危急，请求我军速速支援！”
高一功闻言，猛地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挠了挠头，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不是梦？”
郝永忠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延州守将的求援信在此，请大帅过目。”
高一功接过信，匆匆浏览一遍，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吟片刻，道：“延州若失，陕北局势将急转直下，我等不可坐视不理。但明军狡猾多端，此次进攻延州，是否又是诱敌之计，还需仔细斟酌。”
郝永忠道：“大帅所言极是，但延州守军势单力薄，若不及时支援，恐难以支撑。末将以为，可派出一支精兵前往延州，既解其围，又可试探明军虚实。”
高一功思索许久，皱着眉头说道：“不急。明军诡计多端，此次行动虚实难辨。若我们贸然出兵，恐怕正中他们下怀。”
“可是，如果明军真正的目标就是延州，我们按兵不动，延州怕是守不住！”
“延州那破地方，动不动就闹旱情，粮食产量更是少的可怜，明军如此大费周折打下来有什么用？”
郝永忠一时无言以对，因为延州真的很穷，老百姓穷的都尿血。
高一功思索许久，吩咐道：“来人，召集诸位将领前来，商讨军情！”
众将应召前来，面面相觑，心中各有盘算。
明军此次行动诡异莫测，先是佯攻米脂，再是佯攻榆林，如今又突然进攻延州，每一步都让人捉摸不透。
若贸然出兵，恐怕会落入明军的圈套。
但若按兵不动，延州一旦失守，对的陕北局势影响很大。
郝永忠见高一功犹豫不决，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大帅，明军此次行动虽然诡谲，但延州乃陕北重镇，若失守，不仅会动摇我军士气，更会让明军占据战略要地，进而威胁整个陕北防线。末将以为，无论如何，延州不可不救！”
高一功看了看身边的几名谋士，问道：“诸位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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