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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终相聚(终)


第十章    终相聚(终)

      两个小道童在前面引路,龙振国一家三口在后面紧紧跟随,沿着石阶小道一路走向树林深处。行走间道路两旁的景象逐渐发生变化,原本普普通通的树林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奇花异草散布两旁,阵阵异香扑鼻而来。龙振国三人闻到香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头脑清晰,身上的疲劳与不适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精神百倍。三人有些震惊的左顾右盼,小路两边各种奇异花草挣香斗艳,偶尔还有几只异样虫蝶在花草间起落。竟没有一种花草虫碟是他们所认识的,三人心中惊诧边走边看。道路前方渐渐有雾气升腾,雾气中隐约可见许多长满异果的奇树,这些奇树或高或矮,或曲或直,或红或绿,或蓝或白,颜色各异,姿态万千。树上的异果更是或大或小,或圆或扁,千奇百怪的让人目不暇接,几只颜色各异不知名的禽鸟在其中飞舞。三人只觉得由入仙境之中。行走间进入雾气之中,却没有潮湿的感觉,吸一口气只觉得清心异常、百脉聚通,好像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张合。三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展开双臂好似投入大自然的怀抱,静静的让整个人溶入其中。两个童子也停下脚步,笑盈盈的看着他们并没有催促。良久,三人回过神来,龙振国感叹道:“好一处人间仙境。”欧阳惠月母女俩也连连点头称是。欧阳明惠月向小童问道:“这地方简直是世外桃源,小凤小狐,这里的一草一木我们都没见过,是从国外移栽来的吗?”两个小童笑了笑,小凤回答道:“国外?呵呵、算是吧,这些都是普通的东西,为了装点而已,也就对凡人有……也就对普通人有点用处,嘿嘿。”小凤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小狐说:“这地方还算可以,你们以后定会常来的。我们走吧,就快到了,多宝真人就在前面了。”一行五人说说笑笑的继续前行,三人对道路两旁如仙境般的景色赞叹不已,而两个小童并没对此作过多的解释,只是一笑而过。龙家三人只觉得新奇惊艳,也并未对此心存疑虑,甚至并未觉察出这仙境般的圣地中,竟没有一个除他们之外的游人。又前行片刻,石阶小路以至尽头,前面出现一片十分开阔平整的草坪。绿色的小草有寸许高,如地毯般延伸至远处的雾气中。雾气中隐隐约约显露出一处篱笆庭院,不知名的各色小花爬满篱笆墙。小凤欢快的跑进院内消失不见,小狐笑着说:“前面的草庐就是多宝真人的住处,三位只管进去就行了,我去采些果子给你们解解渴。”小狐说完就蹦蹦跳跳的往回走,临行前还向他们挥了挥手。一时间这里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三人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欧阳惠月摊了摊手说:“现在咋拌?”龙振国咬了咬牙说:“还能咋拌,进去呗,这又不是龙潭虎穴,在说,咱们也不过是来找个人而已,怕啥?”母女俩一想、可不就这么回事,本就是来找人而已,怎么还紧张上了。想通以后,三人的情绪立马平和起来。龙振国把手一挥,豪气的说道:“同志们,开路。”“哈哈哈……”欧阳惠月娘俩一下就被龙振国逗笑了,三人嘻嘻哈哈的来到篱笆院门外,向院里看了看,并没发现刚刚跑进去的小凤。院里空无一人,草房的门虚掩着,门前一颗硕大的花树长的很茂盛,树下放着一张石桌,桌面上摆着棋盘棋子,石桌四周摆有四个石墩,整个院落别无他物,显得简洁而幽静。龙振国向妻女点了点头,率先走进院中,娘俩也随后跟了进去。三人并没在院中逗留,径直来到门前。龙振国抬手敲了敲房门问道:“有人吗?请问多宝真人是不是住在这里。”里面传来小凤的声音:“嘻嘻、门开着那,请进来吧!”听到小凤的声音,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毕竟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说一点不紧张那是骗人的。现在听到“熟人”的声音是能够缓和紧张情绪地。虽然小凤这个“熟人”并不是太熟悉。龙振国推开房门、带着妻女走进房间。刚进到屋里,龙振国开口道:“小凤,你……。”话刚出口,突然,他的目光被面前跪着的人所吸引。没错、此时龙振国的前面直挺挺的跪着一个人,那人微低着头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龙振国的目光紧紧钉在那人脸上,只一瞬间,他的眼睛猛地睁大,心里狠狠的一揪,身形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振国,你怎么了?”

    “爸、你咋了?”随后跟进来的妻女一左一右扶住他焦急的询问。母女俩的心思全部集中在了龙振国身上,而跪在她们面前的人竟然被她娘俩给忽略掉了。龙振国并没理会妻女的询问,他努力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指向跪着的人,声音略带嘶哑的说道:“你……你……你抬起头来。”这时,欧阳惠月母女俩顺着龙振国手指的方向才看到面前所跪的人,那人正在慢慢的抬起头……。

    “啊!”“啊!”两声惊呼出自母女俩口中。一张无比熟悉、魂牵梦萦的脸孔瞬间惊住了三人,三个人呆呆的凝视着那张脸孔,那张让他们魂驰梦想的脸孔。

    “嘀嗒、嘀嗒……。”

    泪水顺着脸颊滴落,模糊了四双眼睛。欧阳惠月捂着嘴慢慢蹲下身体哽咽着、抽涕着。龙月彤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眼里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不停滑落。龙振国已经转过身去,双肩不停的抖动。龙伟华用模糊的双眼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家人,心中那股坚持了两千多年的痴念,在他亲眼见到家人的这一刻瞬间消散。龙伟华用膝盖一步步跪爬到欧阳惠月跟前,双手轻轻的搬动妈妈的双肩,欧阳惠月慢慢抬起头,她苍白的脸上全是泪水。她用双手捧着龙伟华的脸,哽咽着、呢喃自语道:“儿子,我的儿子,真的是你吗?儿子、妈妈又做梦了,又梦到你了。”龙伟华轻轻握住妈妈的手说:“妈!儿子不孝!你摸摸,小华回来了,你的儿子真的回来了。”

    “你是我儿子?真的是我儿子?”欧阳惠月双手抚摸着龙伟华的脸孔一遍遍认真的问着。

    “妈,我是你儿子,是你的小华,我真的回来了。”

    “儿……子……呜呜呜……。”随着一声惊天的悲呼、欧阳惠月猛地将龙伟华紧紧的搂在怀里嚎啕大哭,哭声震天动地、椎心泣血。十年的牵肠挂肚,十年的魂祈梦请,一朝发泄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龙伟华模糊着双眼轻轻拍打着母亲的肩背。谁说仙道无情!贵为仙尊的龙伟华心中的痴念就是亲情。修炼界里多少次垂死挣扎,多少次险象环生,又多少次九死一生。他不求得道,不求成仙,更不求长生不老。他心中的痴念就是回家。

      过了很久,欧阳惠月的哭声渐渐消声,她抽涕着抓紧儿子的手说:“儿子,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妈这次真的不是在做梦吧!”

    “妈,你摸摸看,是不是很肉,这个绝对是真的儿子。”龙伟华把妈妈的手放到脸上,略带调皮的说道。

      “肉嘟嘟的,是我儿子,真的是我儿子”欧阳惠月笑了,笑得很开心,很慈祥。笑着笑着,她跪坐在地上的身体猛然一晃就要倒下,龙伟华的手不着痕迹的轻轻一带,一股暖流瞬间流过母亲全身,并将其身体稳住扶正,刹那间欧阳明惠恢复正常,好像刚才的不适从没发生过。欧阳惠月也只是觉得精神一阵恍惚瞬间恢复清醒,并未在意。她眼中含泪笑盈盈的握住儿子的手,两人同时站起身来。这时,龙月彤来到龙伟华身前,龙伟华看着哭花脸的姐姐亲切的叫道:“姐!”欧阳惠月让开空间,却牵着龙伟华的一只手死死不放。这时龙月彤的脸色有些潮红,上面全是一道道的泪痕,眼中还嚼着泪花。她伸出手捏了捏龙伟华的鼻子,又揉了揉他的脸,最后揉搓着龙伟华的耳朵喃喃细语道:“小弟回来了,真的是小弟回来了,爸、妈小弟真的回来了。”她说着话,将头埋在龙伟华胸前紧紧搂着他轻声说道:“小弟,姐想你,好想好想。小弟,回来了就不走了是吗?是吧!”

    “姐,小华不会在走了,永远不会。”龙伟华的鼻子酸酸的,泪水滴在姐姐的头发上。

      “不走好,你要走了,姐又该想你了,那样很辛苦,真的……。”龙月彤没有在哭,她就是趴在龙伟华的胸前一直不停的说着话,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也很小。龙伟华轻抚着姐姐的长发,一股淡淡的暖流无声无息的溶入姐姐的体内,静悄悄的梳理着她的身体。

    良久,龙月彤离开弟弟的胸怀,她仔细的看着弟弟说:“小弟,你长高了。”她回身拉住欧阳惠月的手说:“妈,你看,小弟好好的回来了,也长高了。”欧阳惠月松开龙伟华的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满面笑容的说:“可不,小华长高了,我们一家终于可以团聚了。”欧阳惠月的话刚说完。

      “啪”“好你个不孝子。”一声脆响并带起龙振国的叫骂声,母女俩就见一直没出声的龙振国,瞪着血红的眼睛满脸怒容的挥舞着手臂,狠狠的一个耳光扇在龙伟华脸上。“啊!”母女俩惊呼一声抢身上前,龙月彤抱住龙振国的腰身,欧阳惠月抱住他高扬的手臂狂喊道:“龙振国,你干什么。”龙振国边挣扎边说:“我打死他这个不孝子。”欧阳惠月搂住他的手臂疯狂的嘶吼道:“龙振国!你在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拼命。”欧阳惠月的话还是起了作用。女人、尤其是有了孩子成为母亲的女人,在特定的情况下,她们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抛弃一切、其中也包括丈夫。龙振国不在挣扎,但他的怒气并未消除。他愤怒的瞪着龙伟华吼道:“逆子,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你就在这里不肯回家?啊?这里是好,好你就不要家了,老子白养你二十几年了,你不知道你妈为了你快死了吗?啊?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看我不活活打死你。”

      “龙振国,儿子是我生的,你在敢动他,我就跟你离婚。我的儿子我了解,如果儿子没有苦衷,怎么可能十年不回家。你老糊涂了吧!”欧阳惠月的话响彻整个房间。她的话一说完,屋里几人瞬间陷入沉默中。过了一会儿,龙振国长长的出了口气,看了看龙伟华,又瞅了瞅妻子欧阳惠月,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生闷气。此时,龙伟华挨了个大耳刮子心里并无半点怨气,他完全理解老爸的心情,在不知情的前提下,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急眼就怪了。这时欧阳惠月来到龙伟华面前摸着儿子的脸心疼的说:“儿子,疼吗?那个老不死的下手也太重了。回头妈收拾他。”龙月彤也担心的问道:“小弟,没事吧。”龙伟华拉着妈妈的微笑着说:“妈、姐,没事,爸没用力。”欧阳惠月撇撇嘴说:“那个老不死的,你还替他说话,妈又不瞎。”龙伟华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他认真的说:“妈、爸、姐,这件事就算你们不问我也会和你们说,不过再说之前你们要有心里准备,这事不是一般的事,很奇特也很玄幻,你们千万保证不能传出去。”欧阳惠月母女俩见龙伟华说的这么珍重,都严肃的点点头。而龙振国不满的哼了一声。欧阳惠月立马瞪着他说道:“你哼个屁,听、就认真点,不听。”说着一指房门继续道:“门在那儿,滚出去把门带上。”

    “噗嗤”龙月彤没忍住笑出声来,赶忙用手捂住嘴,憋的俏脸通红。龙伟华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忍了。他心里却想着:老妈虽然年龄不小了,可有时候还是那么彪悍,不服不行啊!不提龙伟华在那里暗自感慨,龙振国一听这话,一个劲的在那儿翻白眼。“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一二三来,只好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颅,一声不响的原地打坐。欧阳惠月满意的点点头,亲切的对龙伟华说:“儿子别急,你慢慢讲。”“妈、先等会儿,我去弄点水你们洗把脸我就讲。”欧阳惠月点点头,龙伟华转身去弄水。

        三人洗了把脸,坐在龙伟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几个蒲团上。这屋里空荡荡的,可能原本就有这么几个蒲团谁也没注意到。这时房门打开,小狐端着两盘子各色果子走进屋里,将果子放在一家人面前,冲着几人露了个笑脸,欧阳惠月三人连连道谢,小狐笑着摆摆手退出房间。龙伟华说:“爸、妈、姐,你们吃点果子,这些果子味道不错,解解渴。”三人没有客气,纷纷拿起果子端详起来。两盘果子十二枚,有四种、每种三枚。果子都不大,大的如鹅卵,小的如核桃。四种果子三种形状,两种小的一红一绿成圆球状,两种大点的一种是白色成扁平状,一种是粉色成葫芦。欧阳惠月手拿白色的果子啧啧称奇,龙月彤则赞叹道:“好漂亮的水果,真香!”

      旁边却传来龙振国不和谐的声音:“小气,就这么点够谁吃。”看来走了半天的路他真的饿了。龙伟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解释说:“爸,这果子是不大也不多,可它们和别的水果不一样。这四种果子你们最多只能吃四枚,一样一枚,妈和姐也是一样的,不然您老人家的身体承受不了。”

      “啊!还有这事?”

        “这么小的果子怎么可能?”

    母女俩看着手里的果子面露惊讶的说道。

      龙振国撇撇嘴,明显不买账的说道:“就这我还承受不了?你以为你这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啊?”龙伟华只能苦笑求助母亲。欧阳惠月见儿子有些尴尬的向自己抛来求助的目光,她瞪着眼睛大发雌威说:“儿子说是就是,你就不能听他讲讲啊,就你能耐。”

      她又对龙伟华说:“儿子,这些东西我们别说吃过、见都没见过。你给我们说说。”

      “对,小弟,快说。”龙月彤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弟弟。龙伟华看着眼前自己最近的亲人,他的思绪又飘飞到那遥远的、波澜壮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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